“你别这样夸我,我心里没底。”我看着肖肖笑了笑,“咱得有自知之明,当初顾覃之貌似对我一见倾心,我也是这样以为的,觉得他爱上我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想来自己当时跟傻子一样,他完全是拿我当替身了。”
说完这些,我不由苦笑,虽然这是我不愿意对外人说的,但肖肖不是外人。
肖肖用力晃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我只是希望你幸福,至于决定你要自己做,如果真的问清楚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那就结婚。再说,退一万步来讲,即使不合适也可以离婚的,现在这社会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
“也是,我想得太多了。”我被肖肖这样豁达的一劝,心真的不再那样纠结了,“我因为害怕走是妈妈的旧路,越到紧要关头想得越多,也真是挺没意思的。你这样就挺好,合则聚,不合则散,我怎么做不到你的十分之一呢。”
“人的性格不对,你再想学我也没用,何况我觉得你这种柔中带刚的性格挺好的,不似我宁折不弯吃了不少亏。”肖肖话音刚落,球球就嗷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们两人相视一笑,都弯腰去逗婴儿车里的球球。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我送肖肖上飞机时有点恋恋不会,她依然还是那个样子,爽爽朗朗地拍拍我的肩,给我一个有力的拥抱说:“现在你爸妈知道你在哪儿了,也不用我偷偷摸摸的给你打电话啦,见面的机会有的是,别这样了好不好?”
“我知道。”我抹了一眼眼睛,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圈红了。
肖肖看到了却不说破,俯耳低声对我说:“放心,我回去以后想个办法整治一下顾覃之,这样缠人太招人恨了。我保证还你一个清静的结婚环境,如果决定和杜衡在一起,记得给我发请柬,我给你备一个大红包。”
“好。”我扬脸朝她笑道。
我算着肖肖也就刚在市下飞机,妈妈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她柔柔的问我:“徐徐,和肖肖玩得怎么样?你们婚期定了吗?妈妈今天外出在街上看到了一套礼服,敬洒的时候穿着最合适,我给你买了下来,给我个地址给你寄过去。”
“妈,你也太急了吧。”我无奈道。
“傻孩子,既然要结婚就得一点一点开始准备,否则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妈妈说到这里笑了两声又问,“对了,你说要不要订一套中式的礼服,我在你结婚那天穿什么?也预备两套衣服吧,一套西式的,一套中式的。对了,我翻柜子找到了你姥姥给我的玉镯子,回头你结婚的时候给你,都是有些年头的东西,留给你最合适。”
“好好,都随你。”我难得听到妈妈的语气轻快,不想扫她的兴,满口应了下来,同时告诉了我的快递地址。
我没想到我结婚这件事竟然让心无波澜的妈妈一下对生活提起了兴致,还真的去逛街买东西了。古代人都喜欢用冲喜这个做法,看样子还真有用,至少能让家里的气氛一下好起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心里差不多就这样决定了,和杜衡在一起过细水长流的日子。别人都说过尽千帆以后就会期待岁月静好的日子,我现在有点理解了。
我没想到,贾茹会来找我,所以在看到她的时候我几乎是一惊,身上的肌肉都紧张起来。贾茹和顾覃之是一拨的,看到她我就直接想到顾覃之,甚至恨不得直接问是不是顾覃之让她来的。
我剑拔弩张的反应让贾茹觉察到了,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问:“怎么了?看到我跟见了鬼一样。”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找有我有点奇怪。”我说。
“奇怪个毛啊,别把我和顾覃之想到一起。我知道你现在躲着他,所有人都知道你躲着他,我和他没关系,就是想找你聊聊天。”贾茹说着,嘴角动了动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了,马上问:“怎么了?”
“哎!”贾茹先叹了一声,然后把自己想像成一张大饼趴在桌子上,眼睛盯着距离自己鼻尖只有几公分的水杯,用手一下一下戳着说:“我现在理解你了,我说出你别笑我。”
“怎么了?”我马上想到她和郭景然的事,试探着问,“你和郭景然闹矛盾了?”
“要是闹矛盾倒简单了。”贾茹把头抬起来,眼睛有着可疑的红。
我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有什么事让你都想不开了?”
“你说男人喝醉以后,会不会乱性?”她答非所问的说。
“那要看醉到什么程度了?”我问,“谁?郭景然?乱了谁?”
贾茹趴在桌子上半天没抬头,最后抬起来鼻尖都红了,她目呆呆的看着我抽了一下鼻子说:“我不知道,别人和我说的,我想问来着,但是跑过去看到他正和传言中乱了性的那个女孩在一起,就没问的勇气了。他和那个女孩是世交,家里都说不上是大富大贵,但是比我强得多,而且那女孩比我好看,又深得他父母喜欢,我忽然间发现自己一腔真心都喂了狗了。”
我以为贾茹能与郭景然修成正果的,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在我的印象里,贾茹是一个乐观的姑娘,从来不会掉眼泪,一对圆圆的眼睛永远都带着笑,如今,这对眼睛要哭了。
贾茹坐在我对面,默不作声的不停掉眼泪,我在对面看着她,然后给她递纸巾。她现在应该不想听我说什么意见,只是想找一个能理解她处境的人听她好好吐吐苦水,于是我就专心做树洞。
差不多半个小时,她毫无重点的东一句西一句说着,我从她这毫无逻辑的话里凑出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