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冬天,夜晚,寒风呼啸,冰冷得刺骨。
唐宋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种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唐宋抓起桌子上的手机,关上门窗,开始往家走去。
他家远在黔南,这是他在公司附近找的一个小出租屋,家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成员,那是他两个月前收养的一只流浪狗,他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阿黄。
阿黄很乖,也通人性,每当他不开心或者心情失落的时候,阿黄都会伸出小舌头舔他的手指,这也许是他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唯一能够得到的一点安慰。
下公交后,唐宋在路边瘫买了一叠米饭,再要了一碗面汤,这些是他给阿黄准备的晚餐。
每次看到阿黄吃食物的样子,唐宋都忍不住会心一笑。在他心里,阿黄不仅是他养的宠物,更是他的朋友。
提着狗粮,还没到家,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叫声,这声音他非常熟悉。
“不好,是阿黄。”唐宋心里一惊,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家里跑去。
他十分着急,因为此时阿黄的叫声十分急促,叫腔里还带着一丝痛苦和暴躁。
绝对发生什么事了!
刚冲进楼道,唐宋的大脑瞬间被愤怒填满。
走廊上,玻璃渣碎了一地,两个小孩垫着脚站在窗台前,够着脖子向里面捣鼓着什么。
“抓到了吗?快点快点,让我看看。”
“别着急,再等会,马上就抓到了。”另一个小男孩不耐烦的道。
“啊?我被咬了,你这条死狗,我打死你。”小男孩嘴里发出一声尖叫,下一刻,只听得“呜呜”的叫声,极其悲惨。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唐宋怒吼,吓得两个小孩子心里直跳。
转过头来,看到是唐宋,知道是狗的主人回来了,两个小孩连忙扔下手里的铁钩,“嗦溜”的一声没影了。
这两个小孩唐宋认识,是隔壁邻居家的孩子,整天调皮捣蛋,两人打阿黄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他看得紧,两人没办法,没想到今天他们竟然捅碎了窗户玻璃。
顾不得其他,唐宋连忙打开门。
屋子里,地面上印着点点血痕,阿黄缩在角落,眼睛望着大门,身子因为恐惧而忍不住地发抖,窗台下,一只连着木棒的大铁钩散落一旁,那是两个小孩用来招呼阿黄的工具。
看见唐宋,阿黄强打起精神,呜咽了一声,只是这声音在唐宋听来是那么的无助与痛苦。
他连忙将阿黄抱起,全身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伤口四五处,最大的一处有三四厘米长,那是铁钩挂住白雪的皮肉之后强行拉伤造成的,除此之外,阿黄头部也有钝器敲击的痕迹。
没有犹豫,锁好门,唐宋立即将阿黄送往宠物医院。
刚走两步没多久,迎面过来一身材高大的男子,隔着老远,唐宋就闻见了他身上的酒气。
“是你的狗咬伤了我的儿子?”酒瓶晃荡,男子居高临下的问。
听见这话,唐宋就知道这人是他的邻居,那两个小男孩的父亲了。
唐宋正要找他理论,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迎面一只脚直接朝他面门飞来。
唐宋没想到他会打人,猝不及防下,连躲避都来不及。
中年男子身后,两个小男孩看着自己的父亲大发神威,兴奋得大叫起来,摩肩擦踵,眼神极其亢奋。
“爸,狗在那儿,快把它打死,给我报仇。”一小男孩指着阿黄叫嚣道。
大人的注意力慢慢转移,拖拉着身子,打了一个酒嗝。
地上,唐宋慢慢爬起来,此时,阿黄早已被丢到一旁。
大人看着阿黄,眼睛里冒出凶光,右手的酒瓶高举过头。
见到这一幕,唐宋目痛欲裂:“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嘭”的一声,酒瓶子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敲下去了,紧接着传来阿黄“呜呜”的声音。
不过更糟糕的不是阿黄,而是唐宋,就在中年男子酒瓶砸下去的那一刻,唐宋毫不犹豫,直接扑到阿黄身上,用身体替阿黄承受了那致命的一击。
只是这样一来,唐宋的情况就不妙了。
因为中年男子敲击的恰好是唐宋的头部,酒瓶碎裂,唐宋的头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慢慢的,一大摊血从地面流出,浸红了唐宋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