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文昌,我默默的摇头,没有言语,
其实,这些话,我本不必问,但就是想要确定,顾文昌是不是真的无情,而得知答案之后,我是为从前那个顾倾,为北宫雪瑶,甚至为整个北宫家,都感到不值,因为面前这个看似一身正气的男人,其实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
“摇头,难道我说错了吗,”
顾文昌是越说越生气,在我面前来回走了几步,又把之间对准了我的眉心,神情略显狰狞的说道:“你这孽障,身上流淌着的,全是北宫家粗鄙的血液,琴棋书画,你样样不精,文刺女红你也全然不会,想我顾家世代书香门第,你又怎么配做我顾家的嫡女,还有北宫雪瑶,她便是死了,也要插手我顾家之事,若不是她临终与北宫提壶交代,他北宫提壶又凭什么管我顾家家事,我堂堂文昌侯,竟然连扶一个正室夫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还不是因为北宫雪瑶,”
“所以,这便是你恨我的原因,”
我神情的平淡的反问,盯着他那张因气急败坏而变得狰狞的脸孔,淡淡的说道:“所以,你便忘了,当初若不是与北宫家联姻,顾家便已经落败了,你也不会有从龙之功,更没有五年前的运筹帷幄,也不会现在的文昌侯,这些你都忘了吗,”
听着让自己难以释怀的话语,顾文昌身体微震,向后退了两步,最后干脆坐在了椅子上,单臂搁在了桌上,垂着头,想着当年的种种,可他始终觉得,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他心有韬略,便是没有北宫家,他也能做到今天的位置,而北宫家带给他的,出了屈辱,还是屈辱,所以他重新抬起头,面色阴骘的说道:“我顾文昌,是靠真才实学,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岂容你这孽障说三道四,”
“呵呵,”
我淡淡的笑了,缓缓合上眼睛,说道:“侯爷,你若是骂够了,那便离开好了,本王妃有伤在身,还需要休息,若是没骂够,那就请便,等你骂够了,便自行离开吧,”
“你,”
顾文昌拍了桌子,指着我说道:“你便是如此与为父说话的,”
等躺好之后,我才又缓缓开口,说道:“你说我不配做你女儿,其实我也觉得,你不配做我父亲,所以我与你这样说话,也算是态度端正的,而你,若是想要将顾末囫囵个带回侯府,那便让二夫人将嫁妆送回陵王府,这是最后的机会,请侯爷把握住,否则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嫁妆,
唉,顾文昌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若上次便将嫁妆还回去,又哪会闹出这些事情,他心里开始埋怨二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甚至觉得,好好的女儿,都被她给带坏了,他全然不知,上一次把他都算计在内的,就是他那宝贝女儿,
罢了,
既然有解决的办法,那便依了这孽障好了,
随后,顾文昌答应后,我便将小椿叫了进来,让她拿着嫁妆清单回了陵王府接收,再有陈想年的一个暗卫跟随,也算万无一失了,而这次,二夫人不敢有任何耽搁了,嫁妆一样不少的,送进了溪风苑,有小椿核对之后,再由小椿与萧破军一同看管,
此事,才算告了一个段落,
而太子妃,原本是用此事为难成王妃的,可宫里传来一个消息,却是让东宫的所有人为之震撼,她才算是将此事放下,
宫内的消息,当然不是从正规渠道传过来的,而是如同小道消息蔓延,也不知从哪一刻起,很多人都在讨论一件事情,便是孟贤妃,在皇后的寝宫,偶然发现绝嗣丹,至于消息是谁传出来的,无人得知,总之消息就是传开了,
而绝嗣丹,顾名思义,就是让人不能生育的歹毒药物,而且他的歹毒,是针对男人的,长时间服用绝嗣丹,虽不会影响那方面的功能,但却很难再有子嗣,若是给哪个男子吃了,便等于是在绝其后,歹毒至极,
那么,皇后的绝嗣丹,又是给谁用的呢,
仔细想想,太子、成王与文王成婚多年,却是皆无子嗣,民间曾经有过传闻,是皇后不想他们有子嗣,原因是太子似乎在那方面有些问题,所以她也不想其他皇子有子嗣,因为谁若是生了长孙,而太子又迟迟生不出,东宫里面住着的是谁,可就说不准了,
不过,后来这阵传闻是被强硬的压了下去,而各位皇子,也在府内清洗,也的确揪出一些可疑之人,但却算不上证据,也只能作罢,在那之后,皇子们衣食住行都极为小心,可却仍然无子嗣,
所以,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所有人,便都把矛头指向了皇后,但也只是暗指而已,谁也不敢明说,而这小小风波,也定会如从前一样,被人压下去,
只不过,我却是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从前皇子们根基尚浅,而眼下却都有了一定的根基,所以此事便是面上会过去,但暗地里,却是会有一番争斗的,不过,斗就斗吧,他们全部斗起来,就没人会关注陈道陵了,他就能安然无恙的装傻了
想着,我忽然意识到,即便他已经伤害我了,可我还是下意识的会为他想,对对对,我才不是为他想,而是怕陈道陵暴露,然后把靖王爷牵连了,对,一定是这样的,才不是为他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