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55分,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刻,英伦三岛上空两个不速之客从空中飘落下来,他们是天雷突击队的第一批登陆英伦的人马突击队最初叫斯科尔兹内突击队,兰克加入后斯科尔兹内想改名为兰克突击队,两人为此谦让了半天,最后一致同意用天雷突击队命名。
两人几乎是同时从空中跳伞降落的,幸运的是当天夜里风力不大,否则哪怕在空中稍微吹开一段距离,落地时他们都很有可能被分隔到间距十几公里远的地方。伦道夫首先降落到一片刚犁过的泥地上,他在湿乎乎的地上摔了好大一个跟斗,结结实实摔了个猪啃泥,好半晌后才晕乎乎地松开降落伞,从满是泥土的飞行服中爬了出来并掩埋了他们,他把左轮手枪插进口袋中,并在随身降落的包裹中寻找地图和手电,还有至关重要的电台配件。
几乎在他降落的同时,舒伯特降落在了一片林子里,他没像伦道夫那样摔了个猪啃泥,但却被伞具倒吊在树枝上,从树上翻身下来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他随身携带的东西与同伴别无二致,他先努力用手电在浓浓的夜色中亮起一眨眼的光明,然后确定了自己的大致位置,他在心底发出呼唤:大不列颠,我来了!
伦道夫和舒伯特的任务很明确:率先汇合完成前期勘查然后致电国内,随即由两人设计合理的线路和方式接应突击队主力登陆。经过一番周折和寻找,在多次扮演鸟叫及其他动物叫声进行彼此联络后。两人终于在拂晓时分碰到一起,并迅速寻找到了栖身之所。他们先需要组装好电台向国内报告登陆成功,然后有两个白天的功夫来完成所有工作并最后确保方案得到有效实施。
伦道夫和舒伯特的渗透其实是赶上了好时候。如果在大战刚刚开始、英伦三岛本土面临德国人大举登陆的时候,他们夜间降落可能会遇到层出不穷的巡逻队,那时候英国反谍的神经绷得远比现在要紧。在各地警察局的记录报告上都显示德国间谍无处不在、神出鬼没,那蜂拥而至的情况汇总都快把人逼疯了:有奇怪的人,有夜间闪烁的灯光,有燃烧的草堆,有多疑的邻居听到墙上奇怪的敲击声。有劲头十足的业余人士报告他看到一个人长了一个德国人的脖子,威廉鲍威尔曾经是英国童子军的团长,他坚持认为可以通过一个人走路的方式来断定他就是德国间谍。
在1940年德国对英国入侵如火如荼的时刻。这种怀疑和层出不穷的报告让警察和宪兵手忙脚乱的应对,牵扯了大量的精力、人力与物力,但到了1941乃至1942年,疲于奔命的警察局已不太理会这种陈词滥调了。民众似乎也对捉拿间谍失去了兴趣。因为他们看到的、汇报上去的情况经过核实之后99999基本都是假的。夜间巡逻的体制虽然还保留着,但充其量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英国人普遍认为德国人的威胁已经过去了,现在应该是德国方面担心英国的间谍渗透了。
这道理用脚趾头想想就清楚了:培养一个间谍多不容易,德国人怎么可能像扔大白菜似的随意把间谍投放过来?而且自从英国使用超级机密破解德国方面密码后,军情五处对于反谍就更有把握了,任何渗透到英伦三岛的人都会提前使用电报通知战前已潜伏在英国的接应人员,而他们只需在预定地点等着守株待兔即可。他们完全没料到天雷突击队会撇开与英国国内潜伏间谍之间的联系单独冒险实施直接渗透,更没料到他们的德国同行会使用完全不一样的电台密码不是用经过层层加密的恩尼格码密码体系。而是用普通民用密码级别的电报联系,几乎就与明码差不多。频率也选用固定的商业频率,而且只在白天工作时间发报。这种反常的思维模式轻而易举地骗过了监听者,他们将其当做英国本土与欧洲大陆正常的电报往来而予以了忽略。
伦道夫和舒伯特经过努力,比预定计划更早就按照原有方案设计了合理线路,然后向国内拍出了告知电报,回答他们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收到!
9月30日入夜时分,满载着天雷突击队的海军潜艇缓缓驶出了比利时海岸附近的艇秘密洞库,他们将在海上度过将近20个小时,然后在次日夜间时分抵达英国东部沿海最靠近滨海克拉克顿的地方。战时穿越英吉利海峡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突击队选择的办法非常审慎:在离开欧洲大陆时他们将一路保持浮航,然后在进入危险地段后进行潜航,最后接近英国海岸时浮航并释放人员。
这是一艘由型补给潜艇改造而来的特殊潜艇,水面排水量1695吨,水下排水量1963吨,是邓尼茨将军海狼部队中吨位较大的潜艇。它没有装备鱼雷和甲板炮,仅装备少量防空机炮,充当潜艇奶牛时可携带400吨燃油、4枚鱼雷和新鲜食品,还设有面包房制作给受补给艇的新鲜面包。经过专门改造后的这艘潜艇足够将50人左右的队伍输送过去,潜艇内装满了突击队员所需要的装备和物资,最重要的就是那8套定位装置,只有这些才能让飞机们进行成功轰炸。
“长官,我们出发前已收到探路者的电报,他们不但成功登陆,而且还找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休息点,他们已按照方案完成了实地勘察并做好了接应准备。”在潜艇噪杂的环境内,斯科尔兹内不得不提高声音说话。
“他们存在失败可能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