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这几日,沈棠落除了进入鬼梦看看君云肆以外,其余时间可都没闲着,既已决定要上鸣沙岛,她不可能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
来之前,她早就把鸣沙岛上上下下的重要人物,以及近百年来鸣沙岛发生的大事都了解了个大概。
纵然无法知晓当年岛主之位争夺背后的真相,但曾经名噪一时的桑家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据她所知,这位桑家大小姐应当还活着才对。
沈棠落会这样认为,正是因为鸣沙岛现今的岛主夫人就是桑氏一族唯一的女儿,桑眷。
那方才在屋子里,桑眷又为何说她是覃寂的结发之妻?
难不成,这件事,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隐情?
她没去过鸣沙岛,自然不能只听信传闻。
像鸣沙岛这样强大复杂的势力,大家族中有什么内幕,外界打听不到也不足为奇。
沈棠落思索着,看向桑眷的目光带着一抹沉思。
覃寂没注意沈棠落说过什么,从桑眷一出现,他整个人都显得不冷静了,满脑子都是曾经自己卑微又狼狈地被逐出鸣沙岛的场景。
若非这个女人,他覃寂何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他已经和鸣沙岛断绝一切,没有任何牵扯了,为什么她还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背叛了他,又转投他人怀抱,这样的羞辱,难道还不够吗?
七十年过去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他?
覃寂气得浑身发抖,一把狠狠捏住手中的折扇,青筋浮现,突然直指院门,无情地看着桑眷,暴怒出声:“滚!老夫这里低贱粗陋,可留不起金枝玉叶,身份尊贵的桑大小姐!”
此言一出,桑眷浑身大怔,瞳孔紧缩,下意识揪紧了衣袖,趔趄地后退。
她张了张口,想要跟他解释,当年的事,她是有苦衷的。
可看着覃寂怒火滔天,厌恶憎恨她的眼神,桑眷暗下了眸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缓缓低垂了眼,无声无息地隐去了眼底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