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然会从他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莫晚也有瞬间的怔愣,片刻后,态度明显软化,却也下意识地调离了眸光:
“你该知道的我早就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其实,她一直都在努力爱上他,只是,她是人,有感情,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全部放下的,而且,隐约间,她竟有些不愿意承认,她的心,或许早就已经变了。
这对她来说,过去就像是变成了一场笑话。长久以来的信仰,曾经最美的期待,而今一切的未知,两厢对比。这样的事实,对她,很残忍,特别是在得不到任何相应回到的时候。而她,也怕自己最后可怜到连自己都唾弃自己,突然间,她也有所畏惧地想要保留最后一点点自尊。
连看都不敢看他,可想而知,她的话有多么的心虚,所以,在她的心里,那个男人,始终占有一席之地?!而这儿,是他最无法容忍的!他要确保她的心永远不会偏离他的轨道!
刹那间,阎擎宇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凝望着面前的女人,强烈的占有念头焚烧了他的心,挑起她的下颚。阎擎宇深幽的眼底凝满坚持:
“既然如此,那就用你的行动证明给我看我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
说着。阎擎宇再度缓缓压下了身子,四目相对,这一次,莫晚却没再强势的躲避,只是轻微地瑟缩了下,便由着他肆意扯开了她的衣衫,心底却依旧疑云团团:
他的要求,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似乎哪里又不对用真心去换一个婚姻的保证,她要的,难道就是这样一个虚名吗?
可惜,她还来不及理出头绪,脑海已经一片空白。
又是一夜的蜷卷缠绵。这一晚,阎擎宇的动作时而柔情似水,时而狂野似豹,水火交融的极致每每都将莫晚推向了崩溃的边缘,直至东方鱼肚泛白,这场夜的折磨才缓缓步入了尾声
那天之后,莫晚明显感觉到了阎擎宇的变化。
时不时地,他会送她一些小礼物,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一句话不说地直接扔给她。每次她问,他就说是客户赠送的样品,可她还不至于看不出来,那些包装精美的小礼物,很多都是限量珍品。最让她觉得可爱的是,只要她一问,他竟然经常会结结巴巴的脸红,再问第二次,他肯定会铁着一张脸说我怎么知道那么多,不要,我就送别人了!。
而且,宝宝出生以来,收到了一屋子的玩具,可是却没有出自他之手的,那一天,他居然买了个风铃一样的动物挂件,亲自吊在宝宝摇床的上方,还逗着他玩了大半天,惊得她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对她跟孩子的态度,他明显改变了太多,可一提及阎心成,他还是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瞬时翻脸不认人,几次下来,莫晚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对这个家、这个家里的人的仇恨、厌恶,可是他的心里,又不像是完全不懂爱,甚至连对佣人态度也不是那么冷漠。他的爱恨都很强烈,也很分明,曾经还试图努力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慢慢地,莫晚却打消了那种念头。
好几次,她也明示暗示地告诉过他,愿意跟他搬出去过普通快乐的生活,可最后他回应她的永远是无声的热吻跟索取
慢慢地相处下来,她也知道,他想对她说不的时候,就习惯用这样的方法。只是她一直不懂,明明不快乐,他为什么非要一直坚持留在这里,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留念的?!
直至一次无意间自抽屉的夹缝中看到一张被撕去一半的破旧老照片,莫晚才恍然大悟。那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子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女人的臂膀处还多出了一只手,身旁应该还有个男人的,可惜被撕掉了。
那张照片是珍藏在他私人抽屉的底层夹缝中的,被保护得很好,她想,那应该是他的全家福,这个家如果说还有什么让他放不下的,可能就是他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父亲,那割舍不断的亲情,望着照片的那一刻,莫晚深有感触,她能感觉到他想要一个家、却又害怕的矛盾心情。
其实,她的家,她何尝不是同样的感觉?从小到大,每次遇到不顺心、不想做的事儿,她都有想要离家出走的冲动,可一想起家中唯一的亲人,最后,她都妥协了。
那天之后,莫晚再也没有提过想要搬出去住的事情。只想努力地营造一方属于他们一家人的乐土,想给他一片温暖的天空,也给自己跟宝宝一片祥和的云彩。
这一天,阎擎宇回到家,推开卧房的门,却倏地停下了步子,只见偌大的房间一改往昔灰暗的色调,一片亮堂的淡蓝白,连桌案上都多摆放了一盆同色系的蓝紫色盆栽装饰,清新而淡然,有那么一瞬间,阎擎宇真的以为自己走错了房。
从她入住,卧房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可是每天最多不是多点女人的清香,也就是多点鲜艳的色彩,像这么大张旗鼓的从头换到尾的,还绝对是第一次。
似乎转眼间,他像是从黑暗的地狱转到了光明的天堂,屋子大了,似乎连空气都清新了,总之,是全然不同的新鲜感受
虽然有些不太习惯,阎擎宇倒也并不讨厌,逡巡了一周,放下公文包,阎擎宇看了下手中的花,随即转身取下了家居服饰。
换上浅灰的休闲薄衫跟白色的长裤,阎擎宇刚挂好衣服,转身就见莫晚拎着大大小小几个毛绒玩偶走了进来,下意识地,阎擎宇眉头轻挑了下:
“这是做什么?”
“维尼熊很可爱吧!都是什么亲戚朋友送宝宝的礼物,宝宝小,玩不着放着也是浪费,摆在这儿,好不好?”
示意晃动了下手中的玩偶,拆去塑料包装,莫晚拿出一个小型的玩偶就摆到了一侧装饰的玻璃橱柜中,还帮小熊摆了个可爱的亲吻ps,摘下了包装袋上的丝带花加以点缀。扫着这一幕,瞥着地上还仰躺着的两个大娃娃,阎擎宇嘴唇忍不住抽动了下,只觉得满眼都是陌生,而且还幼稚的可笑。
可见莫晚忙得不亦乐乎,嘴角还挂着甜美的笑,他竟不忍去破坏,眼睁睁地看着她将一个米色的大玩偶放到了两人的床头,另一个深棕色的抱抱熊放到了沙发的一头。
突然想起了什么,阎擎宇走上前去,自背后轻轻环住了莫晚,随即伸手摸到包下,掏出了一支独立包装的红玫瑰递到了她的面前。
一怔,莫晚伸手接过,唇角随即咧开一抹大大的笑,转过身子,莫晚半是调笑半是认真地嘟起了嘴:
“堂堂的阎大总裁送花居然送一支,会不会太寒酸?”
伸手搂过莫晚,阎擎宇低头在她唇角重重亲了一下:
“礼轻情意重,这才代表唯一不是吗?如果你喜欢,下次我一定送你九百九十九朵,以示诚意,可好?!”
其实,他没好意思告诉她,花是他到了门口,看到一个卖花的路过,临时起意买的,都是独立包装的,而且没剩几只,他就挑了一支比较饱满的,想拿回来哄她开心的!
“嗯,呵呵,我开玩笑的谢谢!”
轻轻嗅了下,双手轻搭在阎擎宇的肩侧,莫晚踮起脚尖,羞赧地快速在他嘴角碰了一下,四眸相对,暖暖的暧昧气息两人间流转,莫晚不自觉地抿了几次唇。
“怎么,有话要跟我说?!”
点了点头,莫晚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毕竟这样温馨的气氛,她也不想大煞风景。
觉察到了她的为难,阎擎宇随即示意地逡巡了房间一周:
“不会是为了这个的先斩后奏吧!虽然不是我偏爱的风格,不过勉强也可以接受!”
“只是勉强可以接受吗?你不觉得这清新的田园风格让人眼前一亮?我可是准备了很多天才选到这么满意的颜色雅而不俗!你不觉得换个格调,心情都格外轻松,不一样了?”
仿佛他的评论诋毁了自己伟大的杰作一般,莫晚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
轻嗤一笑,阎擎宇也不跟她争辩,心情的确是不一样了,只不过,他着实不觉得雅,倒觉得真是幼稚的可以,只不过,他没敢当她的面说出口,轻轻圈着莫晚,阎擎宇嘴角流泻一丝纵容:
“你高兴就好”
听着他不屑的口气,莫晚就知道自己争赢了也没乐趣,因为看他的架势,就是一副让着她、懒得跟她争辩的样子,而她,其实也不是非要争出个什么,只是想要自己亲手打理他们住的地方,想要这里的色彩不再那么沉重的压抑。
既然他不反对,她也乐得自在,淡笑着,再度将手搭回他的肩侧,撒娇地笑了笑,才试探着轻声开口:
“明天是音音大喜的日子,你会去吗?”
斟酌再三,莫晚还是委婉地回避了阎心成的名字。几次交锋,她已经明显有所感悟,阎心成,就像是他心底的刺儿,只要触及,就会瞬间变成不定时的炸弹。
眸光一沉,岑冷的唇角霎时抿成了一条线,阎擎宇的神色有片刻的僵硬,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抬手轻抚着莫晚耳畔的发丝,阎擎宇随即恢复了正常:
“为了你我也必须出席!”
倏地抬眸,莫晚满眼不解的惊诧:“为了我?!”
阎心成跟音音的婚礼,跟她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还以为她会控制不住情绪会当场破坏婚礼?!
粗粝的指腹缓缓移向莫晚粉腻的侧颜轻轻刮擦了下,阎擎宇唇角勾起淡淡似有若无的诡笑:
“女人,太过天姿国色,是男人的骄傲,也是男人的忧患!为了确保我的奶酪不被外人觊觎我还是勉为其难地好”
挥手打掉阎擎宇不规矩的手掌,莫晚的嘴角却扬起一抹骄傲的嗔笑:“你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一把抓住莫晚扬起的小手,阎擎宇低头偷了个香吻,随即将莫晚紧紧拥入了怀中,眼底却划过丝丝别样的幽暗:
“你说呢?!我想你永远死心塌地地留在我身边!”
这一辈子,他能拥有的东西太少。这一刻,她对他而言,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