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邱九桁给了个台阶,那就下啊,为什么找个梯子往上爬?
傅从容灰溜溜的准备进金樽的院子,却被乾嘉遇喊住了:“以后在公主府不要乱跑,说不定跑着跑着命就丢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似乎是在开玩笑,又似乎是觉得死一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傅从容觉得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很可怕。
对比她只能木然的点点头,再配上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傅从容走进金樽的院子,不断的拍着自己的心口,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给的一腔孤勇……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金樽打断姜茶的声音:“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姜茶嘴里说着不敢,但是语气明显没有那么恭敬了。
很显然,姜茶对金樽已经十分不满了。
傅从容快步走进了屋里:“金樽,姐姐,我来迟了。”
金樽冷冷的看了一眼傅从容,她这会儿心情实在是不好。
傅从容不动声色的拉了一下姜茶的衣袖,然后绕过去坐在了金樽的旁边。
她主动开口道:“姜姐姐也是关心则乱,娘娘进了皇宫,云神医又即将成为南疆的郡王妃,我又,生了病,形势严峻,她情绪激动也在所难免。”
金樽冷哼道:“你的那点子毒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傅从容就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金樽,故意道:“是啊,在金樽您的眼里自然是无足轻重,可是我们这些俗人不行,我们贪生怕死呀。”
姜茶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么明显谄媚的话,从傅从容嘴里说出来竟然一点儿也不让人反感,反而乐意于接受她的卖乖讨好。
果然,金樽的面色缓和了很多:“你是真没长那一张嘴,动辄说的天花乱坠的。”
姜茶这才开口:“别人也是没机会说这么多的。”
傅从容愣了一下,金樽的面色再次严肃了起来。
姜茶静静的看着金樽,眼神毫无波澜,但是却没有一丝感情。
良久后金樽缓缓开口:“是和傅从容在一起待久了,脾气都变了,也没以前那么听话了。”
金樽的语气有几分叹息的味道,姜茶的心底微微触动。
她之前虽然不曾见过金樽的真面目,但是却实实在在的与她朝夕相处过,也曾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如今物是人非,她也是很感慨的。
姜茶看了一眼傅从容:“从容的脾气,您不是很喜欢吗?”
金樽皱了皱眉头,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对傅从容宽容了很多。
也许是多年压抑心底的真性情在傅从容展现了出来,又或者是投缘,但是她可以肯定,傅从容的许多做法,如果换成了别人,她是绝不容忍的。
金樽看着姜茶:“你是觉得我偏心吗?”
姜茶摇摇头,说出的话格外伤人:“我觉得你没有心。”
此话一出,连傅从容的脸色都变了。
傅从容始终都清楚一个道理,一个人发生巨大的变化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往往都是他在心底放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