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陆华年猛踩下油门,一声刺耳刹车声响起,景昕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整个身子向前栽去。陆华年眼疾手快在她整张脸要碰到挡风玻璃之时,猿臂一伸扣着她的肩一用力,把她整个人按回到座椅上。
虚惊一场的景昕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连连呼出几口气,轻拍着胸前。
“看你以后还敢不系安全带!”陆华年黑沉着一张脸就要去拉闲置在景昕肩头的安全带。
“别动,你看那!”平稳过情绪的景昕才想起让陆华年停车干嘛来着,握住他的手,指着窗外。
顺着她的手看向被黑幕遮挡的天际,落在那颗迎风招展的大榕树上。
“看到没有,那顶面坐着一个黑影。”
陆华年半天没有反应,景昕偏头撞了撞陆华年线条冷硬的俊颜。陆华年眼睛微眯,折射出一股冷光。
远,看不真切,陆华年启动车子向榕树附近靠了靠。一阵夹着冷意的风呼啸而过,树叶再次悉数掀起,这一次人影更加清晰可辨。
天气转凉大榕树的叶子已掉得七七八八。树干粗壮。分出来的枝桠未经修剪错综复杂的交缠着,加上残余的树叶藏一个人也不是难事。如果不是仔细看再加上今天晚上刮的西南风有点大,好似要把整棵树给拔起来的。他也暴露不了。
宋洁搬回来之前,小别墅外面里里外外已经检查过,没有见到任何异常,不知这个不似苍蝇蚊子的人是怎么落到树上去的。
肯定的一点是,他应该在等守在这里的人松懈下来,进去意图不轨!
景昕发出啧啧几声,不得不感慨这人还真是有耐心和抗寒能力,盯了他那么久,他在上面愣是没动过。
发现了敌人的行踪总比疑神疑鬼见不到人来的让人心情放松愉悦,景昕双眉轻挑下,“要把他弄下来,还是再等等看他要看些什么?”
“人家都在上面挨冻受饿那么久了。我们也该给人家一点美好的幻想不是吗?”陆华年说着给李航打了个电话,重点盯着这个榕树,一定要守好了。
挂了电话,没有丝毫迟疑给鲁辰砚打了个电话,景昕抬头看着窗户微开,厚重的窗帘在风的作用下不断飘啊飘,亮着灯光的房间。倘若激情还在继续,陆华年这样一而再的打搅,鲁辰砚会不会就此不举。
温度升高暧昧一室的房间中弥漫着腥甜的粘腻气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的鲁辰砚或作一阵横中直撞的邪火统统发泄在床弟之事上。肝火旺,理智还未完全被吞噬,一直压抑而行,陆华年之前的敲门声差点让他提前缴械。
隐忍了那么长时间,同样火气旺盛的女人好不容易完全容纳了他,还刚刚舒服没两下,不识趣的电话不适时响起,在这个特殊时期,不敢不接。
惹得身底下的身体空虚的女人,瞪着一双染满情欲的大眼,很想一脚把他给踢蹬下去。
“别累瘫了,别墅外大榕树上蹲着个人,我暂时不打算惊动他,晚上睡觉警醒一点。”
陆华年交代完,利落的切断电话,启动车子离开。
“我不放心,我们今天晚上别回去了。”景昕秀眉紧拧着,声音紧张的略带沙哑,唇瓣微微抿着,目光一直盯着那颗榕树。
“如果你愿意在车上帮我解决此时的需要,我倒是不介意不回去。”陆华年握着景昕的手放在他鼓鼓的西装裤上,在别墅听到房间中不寻常的声音时,他的情欲就已经被撩拨起来
景昕如被蝎子蛰了一般快速缩回手,气恼着瞪着陆华年,危险都已经堵在门前了,这货竟然三句话不离这件事情!
“死了那么多人,警察都出动了,这里一些人都有家伙,存着歪心思来的人只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景昕的眼神带着些许娇嗔,陆华年只觉得腹部一紧,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下,发动引擎,驱车离开。扔匠布技。
环山别墅,盈盈月光倾泻一室,餍足的两人依偎躺在床上,如果放在以前,折腾了那么长时间的景昕早已经熟睡,雷打不动。
只是这一夜,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把玩着手机,想打电话询问宋洁那边的情况又怕打扰到她休息。
环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两个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身后传来灼热感,景昕别扭的移动下身子,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陆华年使坏的在她肩头轻轻咬了下。
“睡不着,嗯,要不要再来一次?”声音涩涩,低沉暗哑,在寂静也夜中响起,如大提琴般磁性惑人。
脖间传来死温热的气息,痒痒的,敏感的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景昕伸手把他的头弄上一边。
“我的心一直不安,总觉得今天晚上要发生点什么。”
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握紧,坚硬的金属外壳咯的她掌心细嫩的皮肤生疼,缓解了一直紧揪着心的难受之感。
“别自个吓自个,再不睡,再不睡我就当是你邀请我再来一次。”
没有心情的景昕赶快闭上眼睛,丝毫没有睡意的她,紧闭着眼睛靠着他坚硬滚烫的胸前,装作熟睡不敢乱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去之时,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景昕忽然听到楼下一声尖叫声。
那声音是属于何凤兰的,景昕一个激灵坐起身,陆华年先她一步下床,急匆匆披上浴袍出门,景昕随后跟上。
客厅中负责照顾顾嫣的保姆和保镖都已经被惊动,何凤兰瘫坐在地摊上,脚边倒着个杯子,身上的灰色睡衣湿了一大半,晕黄的水晶光晕打在她苍白惊恐的脸上,正瞪着一双铜陵般的眼睛,慌乱的摆着头看着楼上。
“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何凤兰紧紧抓着景昕扶着她的手,不停的吞咽着唾沫看来刚才她一定经历了不小的惊吓。
“没有啊。”景昕回头看了眼正凝视着何凤兰的陆华年,陆华年对她轻摇下头。
“我跟他都没有听到,是不是妈最近精神太过紧张所致?”当说出这句话时,景昕才觉得不对,这些日子何凤兰一直以为陆华宇死了,除了心中还残留着一些陆良离去的痛苦和凄楚。
有三个孩子作陪,她的心情挺好,没有丁点儿异常。
“刚才我明明听到车轮子碾压地面的声音,还有一声声不真切的冷笑,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声音是属于阿宇。你们告诉我实话,他是不是没死。”
“妈你听错了,他已经掉下江溺水而亡,尸体都已经找到了。”陆华年见景昕面露纠结,率先开口,帮何凤兰倒了杯温开水,递给景昕,示意她递到何凤兰嘴边。
“不是,我绝对没有听错,那声音是在楼上响起的,我不重听,也不会出现幻觉,那声音就应该是真实存在的。会不会是阿宇死了,也不愿意放过我们让我们好过啊!”何凤兰听到的陆华年肯定陆华宇死去的话非但没有平静而是越发激动,脸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妈世界上哪有鬼,如果有鬼的话还有那么多的冤案吗?鬼回来报仇就好了!”
陆华年脸上表情缓和,第一次好生好气的跟何凤兰说话,“喝完水,让景昕陪着你上楼休息。”
“真的是我想多了?”
“嗯,今晚我陪着你。”
景昕点点头,握紧她冰冷的手,帮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心情却因为何凤兰的话语而无法平静。
等着何凤兰稳了稳,景昕扶着她上楼,在关门的那一刹那回头时,陆华年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无言的告诉他,他会守在客厅中。
检查完三个孩子安然无恙,陆可顾嫣在熟睡,被尖叫惊醒的欧阳正睁着一双惺忪睡眼,摇摇晃晃要来开门,被陆华年拦回房间。
两次沾毒,陆华年不敢抽烟,惫懒的倚在沙发上倒了杯水慢慢喝着,状似不经意抬头扫了眼墙上的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在夜间格外清晰,鹰隼扫了眼二楼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目光在暗处定格,低眉敛目沉思片刻起身,叩响因为天色已晚留下来钟点工。
佣人的房间本跟都在一楼,因为突然多了四个人再加上何凤兰不愿意上楼上住,钟点工就在二楼收拾了一间客房睡下。
现如今别墅中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她都没有下来,不得不让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