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过空间屏障的瞬间，透明的空间仿佛都变成一片片有形之物，一点一点的展现在了段不弃的眼前，转瞬之间，似乎又极其漫长，那一片片的空间，带着漂亮而精细的纹理，结合成了一个个精致的结构。

在那一瞬间，段不弃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切都是空间，构成实质物体的是粒子，而粒子就是微观尺度上不同的，弯曲的空间，而空魔方的构建，就是这一点点的粒子构成，之所以只有炼成者才能使用，便是因为构成的不同，会导致每一个空魔方的使用方式和构建术式的变化，只有炼成者来能凭借那种熟悉的感觉催动。

原理往往都是起点，也往往都是最难的一步，明晓了原理，即便在肉眼里，段不弃的手中空无一物，他却似乎有种抓到了什么感觉，那是虚空的触感。

炼金术师有着一只可以看到微观世界的眼睛，那并不是宏观世界中的目睹，而是一种靠眼睛之外的感知来进行的一种奇妙观察，而现在的段不弃，就在进行着这样的观察，他闭上了肉眼，屏蔽了宏观上的干扰。

双手无目的的伸了出去，轻轻的触碰在虚空之中，一片漆黑的视野之中，突然被一抹光明照亮，白茫茫之中，不再是平常熟悉的物质构建，而是一点点奇妙的彩色粒子，那些粒子如同顽皮的孩子，会随着段不弃手掌的移动而缓缓和其接近。

但当段不弃真的将手伸过去，它又会以极其迅猛的速度避开，那并非是一种有意识的避让，而是一种物理层面上的自然排斥，不论段不弃用快速还是缓慢的速度去靠近粒子，那些粒子都会以同样的速度避开。

“无法直接触碰啊。”

段不弃并不心急，能够看到微观世界，便是踏入了理解层面的一个条件，如同第一次能够内视一般，只不过这一次，段不弃能够看得更细，更清晰。

空间是自然规避的，人体的构成本身也是一种空间，粒子的避让，是不同空间之间无法直接触碰到的铁则，但世界却有一种存在，和粒子相结合，甚至同为一体，但又截然不同。

“波。”

段不弃眼前一亮，光的本质带有波粒二象性，空间的本质同样如此，粒子空间本身也可以转化成波，而波和粒子最大的不同，就是波能够进行调整，不同的波可以进行接触，然后其接触的过程中调整频率，成为同样的波。

炼成阵的光辉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显得尤为闪亮，淡蓝色的电光在炼成阵的边缘跳跃，无形的波在密集的粒子层中留下了透明的痕迹，段不弃控制着波的轨迹轻轻移动，大片的粒子在波的接触下突然消失，化作无形的波结合在了一起。

神念化作无形的手，带着大片的波继续扩散，一点一点增大，波的占领空间大小，便是最后空魔方的大小，所以段不弃在小心翼翼的扩散的波，不让其自行收拢，粒子被大量的吞噬，如果段不弃现在睁开眼，就能用宏观的视野看到炼成阵中多彩的豪光，那些朦胧的光，和德古拉催动空间能力的时候一模一样。

波的控制是一个极为耗时的过程，即便段不弃已经拥有了樱宁层次的意志，第一次的操控还是显得极为不方便，波的移动很是不稳定，几方顾虑下，整整一个多小时过去，段不弃才将波扩散到大概一厘米见方。

“唉”

长叹一声，段不弃主动放弃了对波的控制，少量的波分散来开，剩下的的波自然凝聚，重新成为粒子结构，化作一粒大概七毫米方形构建。

段不弃弯腰将其捡起，看着方形构建上不规则的纹路，顿时明白了前代炼金术师将空间凝聚成魔方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