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悍不置可否,将她推开些保持距离,对她满脸的委屈视若无睹,淡淡地道:“你的眼里少了些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豆禾儿双腿并拢侧身坐着,揪住被褥一角挡在胸前,咬唇幽怨地小声道:“请阿郎指教。”
“爱慕!”曹悍微微一笑,豆禾儿却是有些不解。
“不懂的话,你可以留心观察一下芙儿荷儿看我时的眼神。”
曹悍笑了笑,“豆禾儿,你突然被宫里赐下,这里面可有什么隐情?看得出你的确想出宫,但来到我身边,却不是一个偶然!”
豆禾儿浑身一震,埋下脑袋,长发从两肩滑落遮挡了面颊。
“你是个好姑娘,又救过齐丁香的命,既然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我身边,我自然会好好待你。但是,我不希望你是带着目的来的,不希望你做我的女人只是为了留下来完成任务,明白吗?”
豆禾儿肩头耸动,呜咽着垂下泪,一阵阵哽咽:“对不起...我...我不想害阿郎...但宫里的事我还不能说....”
曹悍点点头道:“无妨,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不迟。如果有需要你尽管开口,我会尽力帮你。”
“...谢谢阿郎...”豆禾儿抹着眼泪抽抽噎噎,似乎心里真的藏了不少心事。
“行了,你回去睡觉吧。”
豆禾儿点点脑袋,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紧张兮兮地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蛋,惊惧不安地道:“阿郎白日里可是去见了太平公主?”
曹悍皱皱眉头,没有说是与否。
豆禾儿幽幽道:“阿郎回来时,换下的衣衫上有一股吐火罗胭脂香,这种胭脂一小盒便要百十贯钱,连寻常官宦人家的女眷也舍不得用,阿郎认识的人里,只有太平公主才用得起。而且阿郎的紫燕也是被公主府派人送回来的,我都偷偷打听到了....”
曹悍一脸讶异,笑道:“不错,我是去见了公主。”
豆禾儿圆溜溜的眼睛大睁着,惊颤似地道:“阿郎千万不可再单独与公主殿下会面,要是让宫里知道,阿郎...阿郎会惹大麻烦的!”
曹悍眼瞳划过一丝明了,豆禾儿这么说,他心里就有数了。
“阿郎只需谨记,宫里不愿阿郎再与太平公主有任何瓜葛!”
豆禾儿压低声叮嘱,窸窣摸索着下了床榻,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裙。
“阿郎早些歇息,婢子退下了。”
“嗯去吧,以后莫要再为难芙儿荷儿,今后日常起居侍奉,还是由她们来,你进府不久,还是先适应适应。”
豆禾儿身子震了震,眼眸里有些黯然,阿郎话里的意思是不准她再进后宅卧房了,低声道:“婢子记下了。”
吱呀门响过后,卧房恢复安静,曹悍重新躺下。
豆禾儿出宫的目的必然与太平公主有关,或许就是宫里安排她来盯哨的,以防他和太平公主真的闹出绯闻。
曹悍有些恼火,不知道这个馊主意是谁出的,上官婉儿?又或是武则天自己的意思。
不过她们也太小看曹某人了,以为安插个女人在自己身边,就能随时监控自己的一举一动?
“也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曹悍咧嘴冷笑,宫里用豆禾儿做内应,他也可以策反豆禾儿做反内应!
只是豆禾儿并未说出实情,宫里一定是捏了她的把柄来要挟她,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让她归心。
想着想着,曹悍迷迷糊糊睡着了,刚才的躁动化作睡梦中一场旖旎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