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月别哭,你娘亲走的太突然,埋的也太突然,我这个做姨的也没看到你娘最后一面。只可怜你,娘没了,爹也在塞外”曲夫人把楹月抱起来放在腿上,轻声哄着。楹月在哄声里慢慢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楹月躺在曲姨的床上,外边的天色黑了,楹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起来。一位白衣少年闻声而来,楹月一动不动,眼里还残留着惊恐,白衣少年一个弹指,楹月的脑瓜嗡嗡的疼。
“疼”楹月用手挡住脑门,怕他在动手。
“死丫头,你今天被人撞了?”
“嗯”楹月竟先委屈起来,一副哭相。
“我都被车撞了你还弹我”,楹月一脸奶凶样把曲霄逗笑了。
“哥哥,我要走了,不然林姨找我得找疯了”
“没有啊,林姨下午来过了,然后又走了”
楹月一脸困惑。
“林姨下午来,正好是我放学”
“你身上没有那里疼吗?”言毕拉起楹月的手臂四下打量。
“没有,好得很”
“吃完饭还是找个郎中好好看看,落下看不见的病根就惨了”
“快起来吧”,哥哥说完就出门去了。楹月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哥哥果然在外等着,带着楹月坐下吃饭。郎中开了几大幅药,拿到药的时候楹月也惊呆了。明明外头看着没事,内里要吃这么多药。
最吃惊的还是曲氏夫妇,因为楹月一点也没告诉他们。
“文照说的啊,他还嘱咐我了,一定要给楹月看看”
“你个死丫头,你自己的身体还没一个外人上心”,大抵哥哥对于妹妹都是这种又气又爱的心态。
楹月回去的时候是曲霄送回去的,曲氏目送楹月跟曲霄一起坐上马车。
“哥哥,我不想待在侯府了”
“嗯,哥哥帮不了你”哥哥很诚恳,也确实帮不上忙。
“就是觉得委屈跟哥哥讲一下”顿了顿楹月才讲出这句话。其实失望之意已经相当明显了。
“不过我有法子可以让你出来躲一躲,你要不要试一试”
楹月脸上又显现了一丝期待。
回到侯府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楹月跳下马车,从后门进去,一直到门完全关上,哥哥的眼神一直在马车窗帘不曾离去。
楹月给林姨道歉,林姨放下手中的女红。
“小姐以后要出去给我说一声,我又不会不要你去,要是小姐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对不起尸骨未寒的夫人”然后又重新摆弄手上的刺绣。
“对了,你爹看来是快回来了,最近皇家待那边不错,想来是你爹又立功了,你爹回来了你的日子也就好过了,好歹你是你爹亲生的,你爹不是个花心的人”
林姨说起这时,抬起头看了一眼楹月,楹月眼神漠然,双眼望地,虽搭不上腔,显然也是对林姨的话不太认同。
“你以后会理解你爹的,好歹对他好点,免得你以后后悔”
“好了,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林姨把针线放进筐里,端出了楹月的房间。
楹月左思右想林姨的话,又在脑海里想一万遍父亲把自己抱起,坐在肩上看侯府景色的场景,还有背着娘偷偷给楹月买糖葫芦的场景,还有躲猫猫,堆雪人
但是转眼母亲重病,父亲另娶的那天又回荡在楹月的脑海里。楹月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楹月也很难受,整宿都没睡好,被子里是止不住的无根之水。
第二日,楹月主动上门去求主母。在跪了许久之后,这位侯府主母总算原意见人。
楹月首先跟主母说,自己粗野鄙人,土匪之后,恐他日以无知冒犯主母威严。恳求主母让自己去曲氏学堂撇弃粗鄙之风。
“小小年纪就知道去学堂里狐媚惑人,行,我让你去,让你看清楚自己是怎样的货色”
楹月起身见礼,起身回转就遇见了一少年,少年剑眉星目。楹月给少年行礼,竟不知用什么名称。
“殿下万安”言毕站在一旁给少年让路。少年瞟了一眼楹月去给主母请安。
“母亲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