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荟听到他说的话,浑身一软,若不是旁边宋庭威扶着,就直接瘫坐在地了。
宋庭威虽然没像梁荟那样失态,不过面色也不太好看,面容抽动,嘴唇颤抖:“我女儿腿筋接好后会不会有……后遗症?。”
“有是有的,毕竟腿筋是被切断了的,”不过见两人的脸色不好安慰了一句:“不过没什么大问题,正常的行走是没问题的,就是不能太过剧烈的运动。”
梁荟的脸色白了白,不过知道没什么大碍,嘴唇颤抖了一下,没说出什么话。
几个医生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
左谦殊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挤了些消毒液在手上,仔仔细细的清洗。
洗完似乎觉得没洗干净,又洗了好几遍,一双犹如艺术品般精心雕琢的手被洗的有些发红,才作罢。
这是,洗手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进来,见他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左医生,还在啊。”
这个医生就是颅内科张医生,刚刚正和左谦殊一起在手术室里做开颅手术,不过最后缝合的时候,他就说有事先出去了,还以为是有急事,没想到还在啊。
左谦殊拿出纸巾将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干净,对张医生点头,嗓音轻缓温润,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却又极有礼貌:“嗯,刚刚一个病人醒了。”
张医生将身上的手术服脱了下来,开着水龙头用消毒液洗了一遍手,随意的甩了甩,用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听到他的回答,好奇的问:“哦?谁醒了。”
左谦殊将手插进口袋,笑了笑不急不缓的回:“12楼六号床。”
张医生也听说过12六号床的病人,来头挺大的,点了点头,不太感兴趣,毕竟这在医院不算罕见。
扶了扶镜框,低头看了眼手表,呦了声,道:“左医生,不聊了,我下班了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做了一下午的手术。”
左谦殊点头,应好,张医生走后,他转身,盯着镜中的自己,头顶的白炽灯照在他身上,本就一身白衣,此时看起来白得有些虚幻。
半响,唇角勾出一抹笑,弯出一道优雅的弧度,好看的凤眸散发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优雅,迷人又极度的危险。
走在医院长廊上,已经晚上十点多了,12楼除了几个来往的护士,安安静静,没有声音。
左谦殊走路几乎没发出声音,走到一间房门口停下,门上方的门牌上写着医生办公室,李昭,礼貌的敲了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