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处长有些无助地看着龚奇才,像一个不自信的球员把球传给了他相信的另一名球员,他把难题踢给了龚奇才。
龚奇才就说:“找我有什么用?没用的。我不认识她,听她爸爸说,她很任性。不会听我们这些大人的话的。”
“是啊,这事我知道有难度,就找公司雪董事长,想让她动用一下地方的行政司法关系。可是,雪董事长说那样有点儿小题大做,还是通过关系劝说她比较好,所以,我就找你来了。”
马处长看龚奇才拒绝帮忙,就把雪董事长的话说了出来。
龚奇才瞪着马处长,说:“马处长,你这么说,这事儿我非办不可了?”
马处长赶忙摸了摸龚奇才的左臂,说:“奇才经理,别生气,我只是介绍情况,没有拿出雪董事长压你的意思。我知道这事儿很难办,但是,我个人求你了。”
“崔艳艳是我同行的女儿,你把她弄怀孕了,我也不能推托出去一点也不管。”龚奇才说,口气变得软和。
“所以你要帮我这个忙呀。”
“具体怎么帮?”
“说服她把胎打掉,不听就吓唬她,让李寺辞退她妈妈在文联的工作。”马处长凶相毕露。
“她要是不理这一套呢?”龚奇才说,“一个用钱都不能解决的问题,用恐吓办法更不能解决。”
“这就要看你的啦,”马处长说,“我不会让你白帮这个忙的。”
“你不会把崔艳艳不要的钱给我吧?”
“不不,”马处长说,他思忖了一会,“我们这么说吧,你这边帮我把崔艳艳的事给解决了,我这边帮你办理解决公司副总待遇的问题,立刻。”
所谓的公司副总待遇,实际上雪总裁想让龚奇才这个洪水分流功臣享受公司副总裁待遇,以示对于他洪水分流功劳的表彰。
这事儿早就报上去了,一直在省公司压着。看来,为了摆平崔艳艳的事儿,马处长决心拼上老本了。
“那件事,你不是说要等到秋后么?”龚奇才说。
“什么秋后,”马处长说,“等到秋后,小杂种还不早就出来了?”
“别叫你的骨肉小杂种,”龚奇才笑着说,“别这么说不然我就袖手旁观了。”
“好好,我不叫小杂种,我叫宝贝行吗?”马处长说,手往方向盘中心一拍,一声汽笛骤然响起,划破办公楼前的宁静。
龚奇才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崔艳艳。他本来不想管这件事儿,但是雪董事长答应了马处长。
况且还牵涉到自己副职任命的审批,就通知了崔艳艳的父母,说自己找崔艳艳有大事要谈。崔延安夫妻二人就将女儿从学校调回到家里。
崔艳艳走了进来,背着一个坤包,一看皮质就知道属于非常高档的一种,说不定是马处长给她买的。女孩儿的表情和穿戴十分的开放。
上身是一件及膝的蓝色恤,下身好像是光着似的,小腿儿麻杆一般瘦,还敢光溜溜的,脚上趿拉着一双红襟木板拖鞋。
背了双肩背包,戴着耳机,嚼着口香糖,慢腾腾地进了办公室,一脸漠然的向龚奇才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龚奇才请崔艳艳坐下,然后去把办公室的门掩上,但留了指头大的一条门缝。
“你这经理的办公室也不见得怎么好嘛,”崔艳艳边观望办公室的装修边说,“沙发又硬又旧。”
“只有接待室的沙发才是皮的。”龚奇才说,又坐回椅子上,点了一支烟。
崔艳艳忽闪着眼看着龚奇才,似是预测龚奇才想问她什么。
“最近怎么样?学习好么?”
“好哇!”
“身体也好吧?”龚奇才接近了主题,问。
“好呀。”她说。
“没出什么问题?”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