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为大概是被她气不过了,一失往日对她恭敬有加的态度,一下子改变了说话的口气:
“你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难道说,你还想着那个龚奇才?告诉你,他早就成了我的手下败将了!有我爸爸这个人力资源部长在,他这一辈子也就是个流浪摄影师,休想翻身!”
“滚你妈蛋!”他一提到龚奇才,她就想起了他那个猿猴子爸爸将龚奇才裁员的事。不由地声嘶力竭,狠狠的骂出了口。一辆出租车过来了,她招手,仓促的上了车,躲开了他。
之后,石英立即忙碌起来。毕业生都要搞一次个人作品展览。石英也不例外。她的作品一直积攒不卖,就是为了凑够展品的数量。
布展的事情很多,物色展览场地,定制大大小小的画框。确定邀请佳宾和媒体名单,发邀请函,以及提前布展。
开展那天石英在门口台阶那儿看到了胡侃。手捧一大束香槟色玫瑰,笑嘻嘻进来。走向她。她笑着接过花,感谢他的到来。
胡侃道了喜,就盯着她看。她以为他是看她的不同于往日的衣着。今天她放弃了衬衣仔裤,穿着一袭羊毛呢黑色的紧身衣裙。格外的正式。
进门的话都说这样穿衣服更显得漂亮了,纷纷要求与她合影。她当然要答应。毕竟是第一次个人的作品展览,她对所有来捧场的充满着感激。
热闹了一阵子,胡侃神秘的走近她,悄悄地问:“听说你办这个展览的钱是袁为给你出的?”
“你说什么?”这一句话像是一枚炮弹,把她的开幕式炸了个粉身碎骨。石英头脑嗡嗡作响:“胡侃你是听谁说的?!”
“反正是可靠的消息来源。”胡侃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又说道:“袁为是你男朋友,出钱资助责无旁贷嘛!”
她听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强调说:“个展的钱都是我自己出的。与他毫无关系!”
胡侃笑了,说:“瞧你,这事儿对我还保密?他亲自对我说的。”
胡侃走远了,石英站在空旷的展览中央地一动不动。
几个艺术刊物的记者发现了她,如狩猎者一般迅速地将她包围起来,做了一个小小的群访。
她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只觉得心乱如麻。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个展持续了七天。头几天参观者还算多,后来连她自己也兴味索然了。也没和媒体保持互动。每天的参观人数逐日渐减。
从头到尾的展览只有六七篇文章见报,大概她那天的群访对记者谈的不好,大部分报纸只是发了简讯。
最后一天,和场馆的服务人员一起撤展,有个小姑娘搭讪她:“石小姐,听说你认识袁为,可以帮我请他签个名么?”
石英脸色微微一动,装作没有听见,可是那小姑娘不死心。就追问说:“你不会不认识他吧?听说这次展览的钱是他出的呢!”
“你别跟着别人胡说八道。钱是我自己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气愤地驳斥她。
展览结束了,她也累倒了。感冒的症状严重,就住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