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月踩着满身怒气回到她的别墅。
大门口却停着一辆卡宴,后车窗降下,露出男人一双微眯的桃花寒眸。
姜婉月怔了下,她快步走过去,心里有一丝惊喜,他难道抛下凌安安转头就向自己解释来了么?
她低头探向车窗,眼露笑痕和微微的委屈,“你还知道来找我啊,北鸣,下车吧,到我家去坐坐吗?”
卡宴高大,易北鸣垂眸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一个寡妇,我就不坐了,在这说。”
姜婉月在笑的脸陡然一僵,像是被人当头甩了一巴
她丈夫死了,可从来没有人敢说她是寡妇!
这是羞辱。
姜婉月死死捉住手包,脸白了不止一层,她忍不住抬眸看向眼前英俊的男人脸。
易北鸣问,“姜小姐,我和你认识多少年了?”
姜婉月再度一僵,以前大家在一起玩时,他很少叫她的名字,但也从不见这么生分,生冷。
她心里猜测着什么,指尖越发拧紧,面上维持笑意,“你这是怎么了?云城上流圈子就这么大,你说我和你认识多少年啦?”
“唔。意思就是,我对你,实在没什么太大印象。”
易北鸣修长手指磕出一根烟,嘴角漫着笑,那眼底却一寸一寸冷,他话锋一转,“男人解决事情,和你们女人不同,不喜欢歪歪绕绕斗来斗去,都比较简单粗暴。”
姜婉月猛然一怔,她混迹商场,手下有丈夫的巨大家产,她心思很精明。
一下子就听懂了,他话中的话。
易北鸣继续说,“我的东西,她在我手里怎么长大的,不夸张,一根头发丝都没受过凉。你是个什么东西,谁借你的胆子动她?”
他沉沉看着她,那双缝人就露笑的桃花眸,此刻阴冷的竟吓人。
姜婉月狠狠一滞,内心的巨大震惊和他的亲口证实,把她的情绪击溃了,她突然发出嗤笑,“北鸣,你是在说你喜欢那个凌安安吗?不觉得可笑?她多大,你多大,周围谁不知道你是她的叔叔,你疯了一回,别人都说是你醉酒误事,难道你还要疯下去乱伦?!”
易北鸣眯起深冽的眼,高大身躯陡然下车。
姜婉月察觉自己口不择言,他的戾气逼得她后退两步,可她心里愤怒不甘。
她赤红着眼,忍不住嘶哑质问,“那我和你有过的曾经算什么?我难道不是你的初恋女友,他们都那么传,你也不否认,你上哪儿都带着我,你紧张我,多少次领着我进那个有凌安安的家门!你不可能没喜欢过我,所有人都说你喜欢我……”
易北鸣看着她,有些无情的冷笑,“你非要这么清算,那我是欠你几个演戏的酬金。”
“演戏?”男人陡然而来的无情,彻底把姜婉月打垮了。
盯着他嘴边的弧度,眼底的漆黑,她脑子里抽丝剥茧,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易北鸣低低冷笑着承认,“我当时懒得挑人,不是你也是另一个上赶着凑的女人。我要给她安全感,哄着我的小玩意,让她安心住着我的房子,让她知道他叔叔一切正常,有生活有女人,所以这是你短暂存在的理由。”
如同一把刀,切入心脏,泼天的难堪在这一刻达到。
姜婉月的脸颤怒着,惨白一片,她惊恐,她又愤然到扭曲。
很多细节都能对上了。
别人都说,是因为她突然嫁人,易少受不了,才匆匆另娶,娶的还是家养的小女孩。
他没有发疯,他是蓄谋娶了凌安安!
自己出嫁时,他送了一亿礼金。
姜婉月和姜如酒都将这当作他难忘旧情的证据。
可是……这一刻,姜婉月才懂了,他只是钱钱两清!
易北鸣不留情面的冷看着她,“原本对你有点歉意,毕竟用你作挡箭牌,可你敢伤害她,那就是找死了!没情面可言,你从你亡夫那得来那么多公司,易氏不介意吞并几个,让你长长记性,你等明天股市的精彩。”
事业是姜婉月的要害,她瞬间慌了。
可他这幅护犊的样子更是深深刺激到了她,姜婉月捏紧指尖,看他转身冷绝上车,她崩溃地嗤笑道,“易北鸣,你真无情,你欠我的,你为了她还要对付我!可是凌安安那小丫头领你情吗?瞎子都看得出来,她喜欢男明星,压根对你没一点男女之情吧!你今晚的样子,不好笑吗?眼巴巴的配合她做幼稚的游戏,她想赢我,反过来说你不也是她的工具!呵,你看她兴头上气完了我,还会不会让你靠近,她嫌恶心!她早晚会离开你的,我才是真的爱你啊!”
车开出去,却挡不住姜婉月刺激的话。
男人眼底的寒霜瞬间倾覆,大概是因为被言中,戳破他愿意骗自己的谎言,那小东西是利用他,她以为做戏,却不知他是真情。
她会觉得与他亲近,恶心吗?
还会想,离开他吗?
易北鸣沉沉的,阖上眸。
姜婉月站在风中抹泪,躲在别墅里的姜如酒跑出来,搀扶她,“易哥为了那个小贱人这么无情!姐,也说不定他是吓你的。”
“你懂什么。”姜婉月胆颤,易北鸣一向笑脸迎人,若来真的,她那些好不容易才从亡夫手里得来的产业,会凶多吉少!
云城的豪门也分三六九等,凌氏最顶尖,易氏也不容小觑,她们姜家没落,在这两个男人面前,不值一提。
姜婉月握紧拳头,稍稍冷静下来,就想到一个问题。
易北鸣为什么会这么快,转背就来找她算账?
赵珂珂的声明,凌安安的整件事,她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在微博上清牌了。
凌嗣南?那样的人物不会管这些小事。
凌安安?她可没那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