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雷声震耳。
火桩湮灭,四周片野,倒塌的破锦旗被吹来的东南风刮的倒身来去啪啪直响,遍地横尸四趟,血水混着雨水一直冲刷到了山脚下的石涧里。
这是一场战乱过后所留下的尸场,放眼望去血溅百里,唯有几缕火烧浇灌过后升起的青烟在沙场几处缓缓升起,怎奈雨大风大,无有几时腾不出半空,便给弄的无影无踪。
如漆的夜色之中,于风向的东南方,有一耀红衣衫的斗笠女子,穿梭尸群,持了把黄油纸伞,摇曳着裙摆,叮叮当当的走至了一躺身于地,百箭插身之人的身边。身后手拖着的是一条泛着阴森寒光的粗壮铁链,女子低垂着双目,神色如常。
蹲下身,伸手撩过那人的脸颊,轻叹了口气
“哭什么?”
声音温婉动听,只是无有情感掺杂在内
眼目低垂,望向躺于地面上闭无声息的那个人。寒光战甲在身,只是破败不堪血迹斑斑。道是沙场败将,夺命箭射了一身,千疮百孔,算得一名气魄男儿郎。
只是……
女子摇了摇头,缓缓持着那把黄纸油伞站起了身子,甩了甩手下的那条铁链子。叮呤咣啷的响了好一片刻,接着抖擞着甩开,缠住了脚下那个尸身的双腿,从上至下深入骨髓。一点点血液从里抽出,一直延伸至了铁链的顶端,直到染现出阵阵泛着红光的符咒一般的纹络。
女子口中念念有词,声小身外雨大。雷霆灌木,轰炸震耳。
接着脚下一阵红光夺目刺眼,照亮了周身景色一片。
时刻不久,红光消散。
女子又是蹲下了身子,同时索性扔去了手中的那把伞。细手对着那满身的箭羽伸去,迅速的挨个拔掉,口中轻叹,而因气温骤降,冷风嗖嗖,薄唇在雨夜之中冒出阵阵轻薄的热气。
“已死之人,七魄尽失!竟还如此执迷不悟!”
说着持手按住那尸身的脑门,运功抽出两抹白魂,白彻无光影,似两缕白烟,在女子的细薄的手掌心中飘荡。
最终魂离身久,如烟消散。
接着,待是羽箭拔出,铁链上的符咒越发明显。
而那本是躺地如磐石的死尸,竟是手脚皆为并动了起来。待是双目睁开之时,绿光煞眼泛阴。只是无有鼻息,心胸不曾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