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民正说得得意,看到父亲脸色大变,忙问怎么回事。
孙正浩思来想去地,坐在椅子上仔细品味一番,冷声道:“主要是那个妇人牵扯的人太复杂了,且不说你被她算计了一道,就连刘多力也被扯上关系,更别说新官上任的彭太仁,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这个妇人把怀东县最有权势的人都牵扯上了吗?”
如果月兰心听到这些话肯定又要骂人了,你以为她想扯上这么多关系的,冤不冤啊?
孙少民听父亲一说,想想可不是吗?
不仅刘多力吃了哑巴亏,他也没占到半分的好处。
他目光一冷道:“父亲的意思是彭太仁在背后暗暗操纵那妇人。”
想通这一点,孙正浩眉头松了松,冷笑:“毕竟是年轻,又恃才傲物,这点小伎俩也就骗骗刘多力能成,老夫可不会上当。”
孙少民一直在意吃了月兰心的亏,提议道:“父亲,不如孩儿去接近那寡妇,再反过来让她为我们所用。”
孙正浩没哼声,他盘算了一下道:“不可,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就算要出手,也该是刘多力,他可不是吃亏的主儿。这两年刘多力颇得主子的信任,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子,我与他也算是同为一主,可他仗着救过主子一命,又是同姓之亲,处处打压我一头,前两日我看中了东城头的一个铺子,却被刘多力的儿子刘飞抢了去,我正愁找不回场子,彭太仁与他不对付,正好让他吃吃苦头也是不错的。”
孙少民一听果然高啊,作揖道:“还是父亲高明。如此一来,只要刘多力跟彭太仁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孙家只管捡现成的好处便是。”
想通了这一点,孙正浩感到整个人都舒坦起来。
正如他所说,刘多力在月兰心手里吃了亏,正憋得一肚子的气。
此刻的他正在芳怡楼里鬼混,跟着花魁秋霜一夜欢好后,两人坐下来喝花酒。
秋霜重新上了妆容,托着慵懒的坠马髻,对着刘多力抛去一眼秋波,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把嘴里吃的酒送到他嘴里,娇笑起来:“爷,难得出来快活,你笑一个嘛。”
刘多力听了,骨子都酥了,叹息道:“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这小妖精,下回爷把你带回家纳做四姨太。”
秋霜听了大受感动,卖力地侍候起他。
刘多力问起那天花魁竞选的情节,听到有人捣乱很是怒火道:“岂有此理,要是被我查到是谁干的,爷扒了他的皮。”
秋霜柔柔弱弱地说道:“是呢,奴家以为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刘爷了,幸好老天爷垂怜,让奴家捡回一条小命。”
“可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了?”刘多力想着谁敢在他的地盘撒野,不禁问道。
秋霜想了许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那个书生长相清秀,而他的仆人却是个皮肤甚黑的男子,眼睛却是很清亮的,后来又来了个女的,冒充她参加花魁竞选,最后被孙少爷逼退了。事后她问起那个假冒的女人的身份,孙少民却让她莫要生事。
秋霜赔着笑道:“多亏了孙少爷在场逼走歹人,实在万幸。”
刘多力心里来气,突地问道:“你说事发当天,孙家少爷也来了。”
“是的,孙家少爷是芳怡楼的常客,那天他带了几个下人过来看花魁竞选,谁知遇上了这档事。”秋霜小声道。
秋霜本是好意提起孙少民的见义勇为,谁知被刘多力听了去,却倍感讽刺,甚至觉得大有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