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平国动荡的第二个月了,两个月前时国国君一声令下,时国边境军压山排云般向南方扑来,有人说这是积蓄已久的战争,有人说这是时国政权倒戈的阴谋。
总之战争由此划开。
“外贼,哪里跑,纳命来!”一伙小千人数铁甲骑兵在一个白袍银铠的青年带领下,正在追杀一伙赤袍黄衣人
骑兵一路下来,紧追不舍,赤袍众人见状兵分两路,五人转身疾行,解袍拔腰刀。
五人口中速念口诀。
只见四人脚下衍生出奇怪纹路的阵法,另一人眼冒血芒,身上弥漫着缕缕红色的游丝。
四人阵法徐徐升起
四人阵法靠近另一人的阵角像是水沾上纸一般,疯狂向中间第五人涌去,四人阵法其中千丝万缕的血色游丝同时疯狂的向第五人涌去。
阵法徐徐升起,直至笼罩第五个人的全身,凝实了的阵法突然反哺其余四人。
弥漫出来的血芒虽不如第五的那般凝实,却是真真实实的将五个人笼罩其中。五个人的面色也随之变得惨白。
如果仔细看去,那一缕缕的血芒游丝之中参杂了极为细致的血珠,这阵法乃是以五人的精血为引!
而这弥漫五人全身的这些血芒可想而知是多么庞大的精血量!怕是此战过后,五人轻则修为尽废,重则经脉损断日后连常人都不如。
“疾”
五人当中,以第五人为首,三人搭刀在前,二人托刀在后,五人目光冷厉,视死如归。
五人脚下阵法缓慢而不乱序的汇集着,直至五大阵法相连相通。
前三人改持刀为拖刀而行,
“破!”
五人速度再提一番
后面两人斩出两道血色刀芒从三人两缝之间穿过,
刀芒至,众兵倒
五赤袍人脚下抹油般全速而行,向敌人厮杀而去,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停顿瑕疵,配合堪称完美
五赤袍人的身影在众赤袍的身后渐渐缩小。
众人不知跑了多久,其中一名赤袍突然指着前方说到
“三哥,是老大他们”,语罢,众人急切向着那人所指方向奔去。来者三人还未开口,赤袍众人齐齐跪下
“将军,大师兄”
三人皆骑战马,为首一人黑铠龙鳞甲,白绒兽皮披风,白色绒毛的兽皮上沾满了道道已经干泽了的黑色血迹。他单手握重戟,身材魁梧,相貌端正却有带给人威严霸气,铠甲双肩上的狰狞虎头更显的此人威风凛凛,俨然一副军中王者气势。此人正是他们口中的将军。
左侧之人与其他赤袍人一样,身着赤袍黄衣,不过因为帽子更加宽大,整个人埋在衣冠里,看不出容貌,只是给人幽冷的感觉。
而左边的那个人,完全一副农夫的样子,如果不是与那二人同骑战马,腰间配有一把雕花墨剑,都会以为他来错了地方。
将军微微点头,正要开口问道,众人之中一人突然起身,向将军走来。
那人从解下抱护怀中的包袱,缓缓的把包袱外的一层布揭开。
里面赫然是一个婴儿,不过此时婴儿并没有哭闹,只是安静的熟睡着,经此路途颠簸,却仍在熟睡,应该是被赤袍人施以秘法。
赤袍人单膝跪地,将婴儿举过头顶
“幸不辱命,公子完归。”
将军面色诧异,下马双手将婴儿接过,手掌上有了明显的颤抖。
将军仰天长叹,舒了一口气,又连忙问道
“夫人呢?”
赤袍人眼中有了一丝躲闪,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将军道。
“敌军夜间袭城,通过城中一条荒废的地下密道,里应外合攻入了城内,将军夫人和虎贲军誓死殿后,我们才有了机会从敌军营地救回公子。”
赤袍人说完低下了头,军中一向律法严明,若是此时将军怪罪他们逃避畏战,怕是自己人头难保。
“佳箐还是这般啊”说着,将军并没有怪罪他们,反而不由地笑了起来,那是一份打心底的笑。
将军转身将孩子递到了那个农夫手上
将军说道:“黄兄可曾记下我与你说的话吗?”
黄安:“黄某谨记,只是”
将军轻拍了拍黄安的肩,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等我归来”
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此时却是直击黄安心底,和黄安一样,众人鼻子不自觉的有了一抹酸楚。
当数月前战火响起那一天起,对家乡亲人的思绪永远只能埋藏在厮杀的下一刻回忆里
投石车上的火球破空砸向城门,毁灭了一城又一城的安静
尚存温热的士兵尸体,下一刻就可能被冰冷的铁蹄踏碎
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冲破城池的士兵面对老弱妇孺惊恐和祈求的一概杀之。
身经百战的将士早已麻木。在这场没有人可以逃避的战争里,想要活下去的唯一方式就是杀出一条血路。他们甚至已经不再期许回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奢望。
黄安也不是一个柔情寡断的人,很理智的选择了服从军令,勒马向着来时的路回返疾驰去了
此时那伙骑兵已经追上,终究是寡难敌众
那伙骑兵大概有五百余人,而赤袍人只还剩下三十不到
为首的白袍小将在人群中挥枪遥指黄安,怒目道
“别让那个种地的跑了!一个也别放过!”白袍小将只恨没有冲到队伍的前头,亲自冲上去杀了这群外贼。
将军转身勒马而上,说道
“速杀”
铿锵有力的两个字从将军口中吐出,众人就感觉有了绝对的依靠,受到极大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