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山庄里，谢昭在给于绵把脉。

毕竟诊金都收了，谢昭自然得用心一些。

片刻之后，谢昭收回了手，秦枫和于绵办半是激动半是克制地看向她：“谢大夫，如何？”

谢昭问道：“夫人以前习过武？”

“是，”秦枫面色一变，于绵却坦诚道：“谢大夫说的没错，我以前确实是习过武。”

于绵神色真诚：“想必谢大夫也看出来了，我武功被废了。”

秦枫想说些什么，于绵却抓住他的手，道：“就算是我不说，谢大夫也看得出来。”

秦枫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怕你会伤心。”

谢昭默默地喝一口茶，她就是来看个病而已啊，这也要被喂狗粮？

于绵：“谢大夫，我武功被废和……有关吗？”

谢昭却摇了摇头，道：“这还得我为秦庄主也把过脉之后才能知晓。”

“我？”秦枫一怔，为何要给他也把脉？

谢昭颔首：“自然。”

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总不可能生不出孩子就觉得是女方的问题。

给秦枫把完了脉之后，谢昭道：“秦庄主的内力似乎至阳。”

秦枫点头道：“却是如此。”

他瞧着谢昭面上的神色，猜测道：“莫不是同我内力有关？”

谢大夫看上去也不像是习过武的样子啊。

谢昭神色有几分严肃：“我能否问一下夫人，以前所习的是何门派心法？”

秦枫的脸色冷了几分：“谢大夫，这和治病有关吗？”

看样子，他似乎是想将谢昭给赶走。

谢昭有些迷茫。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于绵却温柔地拉了拉秦枫的手，道：“能让我和谢大夫单独聊聊吗？”

秦枫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可是在于绵的安抚下，他最终还是将谢昭和于绵两个人留在了大厅中。

于绵语调柔和的向谢昭道歉：“抱歉，是他太担心我了。”

谢昭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我原本是出自合欢宫。”于绵说这话的时候还隐晦地打量了一下谢昭的神色。

却见谢昭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却没有任何鄙夷之色。

于绵心下放松了些，道：“合欢宫从未有过嫁人的弟子，所以夫君方才才会生气。”

“况且，我到底是合欢宫的弟子。”于绵虽然自己并不觉得合欢宫有哪里不好，可江湖中对合欢宫满口鄙夷的也大有人在。

合欢宫中无论男女，都以双修之术闻名于江湖，故而合欢宫的弟子大多都是内力阴柔。

用谢昭的话来说，就是出了名的走肾不走心。

“无妨，”谢昭道：“你情我愿的，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于绵眨了眨眼，有些惊讶地望着谢昭。

片刻之后，她失笑道：“谷主说的没错，谢大夫果真是与众不同。”

“师父说夫人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谢昭有些好奇于绵是怎么认识自家那不着调的师父的。

“我曾经还是合欢宫弟子之时，谷主来过我们合欢宫，与宫主打了一架之后取走了合欢宫的琉璃珠。”

谢昭：…………

由于自己有个拥有江湖最大消息来源的师弟，谢昭这些年也听裴止给她讲了无数个八卦。

甚至，在裴止发觉她对这些八卦感兴趣之后，会按时给她送各种八卦的消息过来。

日月楼的消息，自然是真的。

其中就有合欢宫宫主的消息。历任合欢宫的宫主都是大美人，裙下之臣数不胜数。

这一任的合欢宫宫主有个规矩，她只和打得过自己的人双修。

所以……谢昭惊讶道：“难道师父和宫主双修了？”

也不对啊，师父不是个钢铁直男吗？

谢昭提起双修的语气十分平常，不带任何鄙夷。

于绵抿唇笑着摇了摇头：“并无。”

她一边回忆当年的事情一边道：“当年谷主打赢了宫主之后，宫主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谢昭：“？”

于绵：“谷主说，他想要琉璃珠。”

不仅如此，天机当年抢了琉璃珠就跑，于绵当时年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天机不认识路，还好心给他指了路。

事后，于绵才知晓当时发生了什么。

她也没想到，若干年后，天机会因为当年自己给她指了个路，就会让自己的弟子来给她治病。

谢昭有些疑惑：“可是你方才也说了，合欢宫的弟子似乎是没有嫁人的。”

“是。”于绵点头：“若是想离开合欢宫嫁人，就得废去武功。”

谢昭微微皱眉。

于绵回忆起往事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笑容：“夫君与我，当年两情相悦，只是合欢宫的规矩如此，我也只能废去武功离开合欢宫。”

“谢大夫方才所问，难道是与我废去武功有关？”

谢昭点头：“若是普通女子倒也无妨，可秦庄主内力至阳，合欢宫的心法至阴，若是夫人内力还在倒也没什么，可夫人内力被废，你们亲近反而会对夫人的身体有损伤。”

于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