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青云城出发前往天野一都的队伍终于上路了。

天野一都作为天野帝国的帝都，当然处于王朝的中心位置，乃是迷雾森林西处少有的安居之地，距离青云城有千里之遥。而由青云城通往天野一都的官道只有一条，虽然平坦但却要两天一夜的路程，而且途径之处也无城镇村庄，所以这期间这支队伍必须露营一晚。

穆绯歌还是第一次经历玄幻世界的远途之旅，看着这一条长长的浩荡队伍，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动，想起古诗里读过出塞行军之景，怕也不过如此吧。她果然也是一个普通人啊，凑热闹什么的也不错。

穆绯歌莫名的好心情连身边的人都感受到了，湚灵不紧不慢地走在她的右侧，转过头看见穆绯歌嘴角竟噙着淡淡的笑意，从容安逸，似乎很是享受这种出行的感觉。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爱板着脸的女人也会有孩子般的天性，真是意外。话说他也很久没走在这样的人群里了，一时间他好像被她传染一般，莫名地也染上丝喜悦之情。

两人骑着马儿，缓缓走着，不知不觉竟换成了同一种节奏。

穆绯歌与湚灵走在队伍前面，其他人紧紧跟在身后，穆绯歌看着他不由得问道，“你去天野一都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湚灵听闻转过头，见穆绯歌一脸平静，径直走着，这算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一次谈话。

“没有，只是想去转转。”出乎预料的湚灵的语气十分轻松，丝毫没有平时的桀骜，这个家伙好像心情也不错呢。

“是吗？”

“不然你以为呢？我看上去有那么闲么？”

穆绯歌冷汗，“难道不闲？”在阁楼里除了吃饭睡觉是正事外再没别的事了，这还不闲？

“对啊，所以才想出去走走。”

“……”你这是在逗我么？穆绯歌有些不敢相信地转过头，这个人果然还是面无表情，一张堪称完美精致好比仙人的俊脸连一丝肌肉抽动都没有，这货连讲冷笑话都是这种表情，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你这算是冷笑话？”湚灵一愣，见穆绯歌那双星眸正有些怪异的看着他，斜飞的冷眉一挑，“你以为呢？”

………，她还真不知道！

这个爆冷的笑话一过，渐渐两人竟不知不觉地聊了起来。没由的，穆绯歌今日的话好像特别多，她其实一直都对这人充满了好奇。

“你和乾楼是兄弟，那你是哪种妖兽？”这个问题其实她早就想问了。

湚灵却是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本就清冽的眼神此刻更冷了，那深邃的黑瞳直看的穆绯歌头皮发麻，“谁说我是妖兽了…”

穆绯歌囧了，额……这杀人般的眼神，看来是她弄错了。“哦，实在对不起，你们两一模一样，大概我弄错了。”汗！又是个乌龙。

湚灵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大方地跟他道歉说对不起，这可不像是星辰大陆的做法，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直率坦诚很让人欣赏，有什么就说什么倒也直接，顿时他恼火的心情烟消云散。

人与人之间偶尔就是这样微妙，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也许就能消除所有的不愉快，只是有时这样普通的话却不是所有人都说得出口，难以启齿的其实只是自己真正的内心罢了。

湚灵微微叹口气，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说过他是怪物。“我只不过和乾楼以前的主人认识罢了。”

只是认识？都已经称兄道弟了，看来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好呢，而且乾楼似乎十分重视湚灵。“那他的主人呢？”

“那家伙啊，已经死了。”湚灵脱口而出，一派轻松自然。

穆绯歌微愣，虽然也想到，但他们明明是旧识，难道不该惋惜遗憾吗？而湚灵说出来就像解脱了一般无比轻松，好奇怪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