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变得有些散乱。
晚风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夕阳的光洒在她的脸上,还有她的白色碎花小衬衫,清纯灵动,干净又美好。
梁盛寒突然想,其实这样也不错,如果真的有流言蜚语传出来,云暖就只能嫁给他了。
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云暖。
云暖是下乡的知青,总有一天是要回到城里的。
而他不过是乡下的泥腿子,家里条件不好,爹不疼,娘要死,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继母。
他没有一个地方能够配得上云暖啊……
可是,他想有一个妄想,明明知道是妄想,还是忍不住会想。
梁盛寒最后也没有反驳,和云暖上了同一辆牛车。
说来也很巧,或者也不能说巧。
梁盛寒一直以来都是在人少的时候会到黑市走一趟,今天刚好农忙,大队长不会轻易让人请假。
所以牛车上就两个人。
说来也巧,牛车在村口停下的时候,被朱嫂子看见了。
这个朱嫂子是村子里有名的长舌妇,今天是朱嫂子母亲的头七,朱嫂子也刚回来。
云暖是丝毫不心虚的,不过她听说了朱嫂子的娘刚去世,她的眼睛都还是红的。
将心比心,这个时候的人应该不喜欢被问东问西,云暖也就没有和她打招呼。
梁盛寒一向话少,平时也就和村里的男人们才有一些交谈,朱嫂子的丈夫是村子里有名的懒汉,大家对朱家的人都没什么好印象,梁盛寒和这样的人家也没什么交流。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朱嫂子在自己的附近。
他默默的拿起了云暖搬不动的背篓,轻轻松松的,一只手就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