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饶昔从睡梦中自然醒来,他伸了个美美的懒腰,给自己施了清洁术后推开门从房里走了出来。
清晨的阳光不如正午的热烈,像是淡色的金纱落在地上透过枝叶形成一个又一个细小交错的光点。
他往前走,脚尖不小心踢到了什么,饶昔下意识向下看去这一看,惊得叫出了声:“师弟?”
少年趴在地上红发凌乱地撒在额头上,皮肤苍白唇色浅淡,没有丝毫的自然红晕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眸像是失去了光泽的红宝石,看起来蔫蔫的,一副病弱的模样。
饶昔匆匆把他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上“这是怎么了?”
“师兄”
梁镜优弱弱地开口那双眸子像是泛着水雾一样朦朦胧胧的。
饶昔忍不住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把他额头上的红色碎发轻柔地拂到一边。
“疼。”梁镜优低声说。
饶昔在他的身上打量“哪里疼?”
“这里疼。”
梁镜优伸出手,白皙的皮肤蜿蜒着一条又一条青紫色,衬得那苍白的皮肤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这里也疼。”
少年又把衣服撩了起来,露出雪白光滑的小腿,本来如翠玉一般的皮肤,被无数青紫色破坏,像是美玉有了裂痕,让人无端觉得可惜。
“全身都疼。”
少年好像真的用不了力气,连说出来的话都轻轻的,如果不仔细听还不容易听见。
饶昔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那你为什么要和薛檬师兄打斗得那么厉害?这下终于知道疼了,戒律堂的鞭子可不是好受的。”
少年不说话,只用一双浸润在水中的红宝石眼眸看着饶昔,他又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小小的阴影。
看着少年这副模样,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
饶昔从储物袋里拿出了疗伤的瓷瓶,他打开瓷瓶问:“还有力气自己涂药吗?”
“没有了。”梁镜优急忙又小声地说,生怕青年反感而丢下他。
饶昔抹了一把药膏,骨节分明的手指沾着青色的药膏,煞是好看。
梁镜优的视线忍不住撇过去一眼。
饶昔把药膏涂在了梁镜优的手腕上,他顺着蜿蜒的青紫色,一点点轻柔地抹过去。
他涂了半天少年都没有举动,扭过头,看到少年那双红色的眼珠子一直盯着自己的动作,那双眼睛的专注,就像一头盯着猎物的狼。
饶昔没好气地说:“看我的手做什么?疼了说一声。”
“嗯”梁镜优连忙低下头,青年的皮肤在他手腕上流动,光滑又柔软。
他垂眸没多久,很快就小心翼翼地微微抬眸,用眼睛的余光看着青年替他抹药的动作。
青年低着头,皮肤白得像一团雪,因为专注,那双墨色眸子上的长睫良久才会动一下,像停在路边休憩、偶尔扇动翅膀的蝴蝶。
这个真好看。
无论哪个角度都好看,没有一点死角。
不枉他费尽心机带着伤回来。
也许是因为现实的体质渐渐和游戏融合,戒律堂的鞭子打在他身上只有微微的疼痛,等他从戒律堂出来,那点伤一下子就消失了,一点青紫都留不下。
无法,梁镜优只能装作身上有伤,慢吞吞地挪上山躲在林间,半夜的时候自己抽自己,抽了半天才光荣负伤,最后往傅白门前一趴。
不知道青年这一次什么时候起床,梁镜优趴在地上,咽了一口唾沫。
真是可惜了。
现在青年不需要自己叫他起床了都怪那个双标的段从南!他咬牙切齿。
梁镜优的体质非常好,药膏涂上去没多久,青紫就一下子消失了。
等涂好手腕,饶昔看了一眼他光洁无损的白皙手腕,把药膏塞到梁镜优手里,“其他地方自己涂。”
梁镜优刚想继续说什么,结果看到自己的手腕,和之前的青紫相比,健康得仿佛不是一只胳膊。
他瞪着眼睛,头一次痛恨自己的体质竟然这么好。
最后还是只能把药膏接过来。
不过能在青年的床榻上涂药,也不错了,梁镜优想把小腿伸进饶昔被子里,被饶昔用力抓住。
青年坐在床榻边,看着他,吐出一个字,“脏。”
梁镜优:“”
他沉默了一会儿,迅速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现在不脏了。”
“扣扣”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饶昔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梁镜优连忙把小腿伸进饶昔的被子里。
有着一张团子脸的少年站在门口,圆圆的眼睛略显失落,他低声说:“师弟”
“怎么了?”饶昔不明所以。
薛檬一直秉着自己是个师兄的念头,向来觉得自己应该做好榜样,之前在青年面前做了那样的事情,自觉失职,在后山深塘独自修炼了两天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