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沐竹的冷嘲热讽,白帝倒是笑道:“萧沐竹,你于慎刑司内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到底也不如人柳溪元。好歹,以他的武功不会被捉于慎刑司两年之久。”
白帝并未起身,修长的手指扣紧了那镣铐。
俊秀之容,惨白而又绝艳。
沐竹扣紧手指,内力已起了风旋之状:“你为箫鸾能活着走出蛮荒,当年不也尽了力气吗?被蛮荒百姓所厌恶,到底着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人了,毕竟何为叛国?谁人不懂?小爷可听闻你被几大高手追杀,以至于半死不活地躺了一年,如今倒好意思说起小爷了?”
白帝生恼,却依旧对着沐竹温温柔柔一笑:“你今个儿在这里又能好到哪里?谁知道呆会,你会不会脑袋跟身子分家,谁都说不好,是不是?多吃点,未必不是最后一顿饭。”
沐竹急的脸已白了去:“你信不信我现在便杀了你?也省的皇帝动手了不是?”
说罢,他的手已掐住了白帝的脖子。
白帝撑着镣铐,目瞪口呆看着沐竹:“松开!”
沐竹并未有松手的意思,右手中的风旋之力更盛了些,即便是桌布皆微微扬了起来……
这两人竟当着顺帝的面打成这般模样。
重苏一眸凝来,冷冰似剑:“若再胡闹,便回慎刑司。”
沐竹一愣,恍然间松了手:“今日之事,日后再算!”
他蓦然坐下。
自始至终,顺帝皆静静地凝看着二人,不知眉目喜怒,不知心中所想。
一旁,甚至是司礼监宋晏也无任何动作。
顺帝淡淡一笑:“萧沐竹,如今的你倒与天顺三十年的你不同了。”
何为不同?
那时的他,不过会为箫鸾收敛性子。
可箫鸾已被顺帝杀了……
沐竹垂目,唇角微扬了些许:“慎刑司两载,谁又能不变呢?”
眼底带红,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而桌下,步霜歌的手却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别样的安宁与温热,他阖眸一瞬已经不再说一句话,若是有可能,他会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即便活着走不出太华殿。
可箫鸾的尸首没有寻到,不便代表箫鸾或许还没死……
为了箫鸾,他不能再继续闹下去。沐竹看向一侧的白帝神容已是宁和,而白帝同样沉静了下来,与之对视,蓦然扬了唇角。
步霜歌看至顺帝,沉声道:“臣女会竭尽所能,杀了柳溪元!只是臣女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杀了他。”
顺帝抬眸:“武状元二次比武,朕会安排。”
“臣女明白。”
她没有看到,一侧重苏凝来的目光,也没看到君墨承凝至她的模样。她会不会赢已经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若她赢了,南秦百姓都将记恨于她。
顺帝悠悠一笑:“卫国公,你女儿好大的口气,不过朕觉得,她一定会赢。”
步霜歌一怔,看至顺帝:“若是真的赢了,柳溪元便无法入北境,那……重苏他什么时候回北境?”
大晋,能者自居,柳溪元打伤重苏,自是驳了重苏面子。若是重苏再与之比武赢了,那不便证明之前的输是假的?所以,便只有未婚妻的她能代表重苏了……
顺帝只道:“重苏为长公主的儿子,自是要为皇家开枝散叶,那个时候再去北境也不迟。”
“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