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霍容修留了下来,吃了晚饭后,我把自己的房间留给了霍容修,我跟老婆婆睡一个房间。
山上没有夜生活,很是安静,我推开窗户朝院子里看了一眼,霍容修正坐在院子里抽烟,指尖忽明忽暗,他坐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能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只希望,那个人快点到来。
我轻轻关上窗,听着老婆婆均匀的呼吸声,我摸了摸肚子,沈少航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做了父亲,等我到了九泉之下,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
外面的风吹了一夜,我不知道霍容修是不是在院子里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起来推开门时,只见他还坐在院子里。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我去做早饭。”
他起身朝厨房走,院子里一地的烟头,怕是不止一包烟。
霍容修做着曾经沈少航做过的事,我叹息一声,望着上山的小路,延绵不绝,仿佛没有尽头。
吃了早餐后,跟老婆婆打过招呼,我跟霍容修也就下山了。
下山的路也一点不好走,稍微陡一点的坡,都需要霍容修搀扶着走。
我们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山脚下,霍容修的车子就停在山脚下,我缓了一会儿才上车。
县城的医院肯定是去不了,毕竟我还是个通缉犯,只有去小镇上,条件虽然简陋,做一个基本产检还是没有问题。
霍容修给我准备了一张杨雪琳的身份证,我的五官跟她有些相似,医院也不会拿着身份证仔细对比,也挺容易就蒙混过去。
看着霍容修替我忙前忙后,鼻尖忽然一酸,这一幕太过熟悉了,仿佛时光真的倒退回到了两年前。
那时候我怀着孩子,霍容修也是这样忙前跑后。
只不过那时,他是为自己的妻子孩子而忙,如今,却是为别人的妻子孩子。
产检一切顺利,腹中孩子也很好,且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消息,这一胎是双胞胎。
就如李情欢所说,曾经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身边。
听到这个好消息,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很想跟沈少航分享喜悦,却猛然想起,他死在了我的枪下。
笑着笑着,忽然落了泪。
我对医生道了谢,捏着检查单走了出去。
霍容修就在门外等着,见我哭了,忧心地问:“医生怎么说?”
“一切都好。”我擦了擦泛红的眼角:“医生说,是双胞胎。”
沈家几代单传,这次却是双胞胎,如果他还在,一定高兴的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