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在和鲜于辅,阎柔,田豫,田畴等少数几人商量过后,也为了更好的了解各个势力的利益需求,对于刺史下属的一系列官职袁熙并没有进行委派。
只是说:天子诏书尚未下达,不能轻易任命。当然了各方势力都是明白人,当然明白这只是个借口而已,天子,袁家什么时候把天子放在眼里过。
幽州政务上袁熙只是以田畴,鲜于辅为首处理下日常的一些琐事,也有趁这个时机锻炼几个年轻人的意思。并且将在广阳推行的一些政策推广到整个幽州,自己手下新启用的二代人才,袁买,田鸿,沮鹄,审荣,辛毗,鲜鱼银等人,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深入民间,了解民生疾苦。
眼下各郡虽然归顺可对袁家却不怎么买账,好在有鲜于辅在,以及以故刘虞之子安抚之下,幽州各郡可以不卖袁熙面子,却不敢拂了幽州大家族鲜于家家主以及老主公刘虞之子的面子。
幽州大家族,公孙家被袁家打残了,势力龟缩在辽西,辽东,田家却是北疆少有的儒学传家,在仕途上不比另外两家有影响力。
鲜于家祖上是归化胡人,传至鲜于辅已经数十代了。历代都出仕幽州,或为郡守,或为从事,在幽州吏民中影响力巨大。
特别是几年前的易京之战,鲜于辅一力促成联军讨伐公孙家,使鲜于家声望更是一时无两。
可以说眼下鲜于辅一句话可抵袁熙数万大军。所以袁熙才这么迫不急待的拉拢鲜于家。可以说鲜鱼家就是袁熙的北道主人,其功可比窦荣。
袁买,田鸿,沮鹄,审荣,辛毗,鲜鱼银几人在大军的保护下,在鲜于辅的关照下奔赴涿郡,上谷郡,代郡,渔阳郡,右北平郡,辽西郡统计人口,田亩,图册,了解民生民情。
而且袁熙还派了虎卫营一百夫长许仪和王双来保护袁买,可见袁熙还是挺看重五公子袁买的,在天子诏书尚未抵达河北之前,各郡郡守和刺史的属官袁熙暂时还不打算任命。
军务上,对于新近臣服的两万前袁谭军,袁熙决定打乱重组,分配到阎柔,田豫,田畴手下。而最新投靠却是多用胡人成军。鲜于辅组织的讨伐军中,本就有有大量的胡人为兵。
在加上北伐大局初定的情况下,又投靠了一些三桓士兵,鲜于辅等人将其中汉人老弱尽皆遣散,只留下少许精锐,这些人胡人袁熙是不打算放走的。
这些胡人不仅弓马娴熟,能征善战,熟悉汉军的战法军律,更重要的是留下他们可以削弱他们所在部落的实力,毕竟一群经过汉部训练的胡骑比那些牧民匆匆招募的牧民可怕多了。
能留下这些胡兵,阎柔出力最大。自从刘晔被安排负责影卫“黑冰”刺探情报,刺探军情以来,很快的就适应了角色。
第一批送上来的情报却是前刘军一些大佬的个人资料。每个人的家产,喜好,甚至于晚上最喜欢在那个女人房里过夜,每次行几次房都一清二楚。就说这个阎柔吧,广阳阎柔,少没乌丸、鲜卑中,为其种所归信。柔乃因鲜卑众,杀乌丸校尉邢举代之,辅阎柔素有恩信,推为乌桓司马。
柔招诱胡汉数万人,与瓒所置渔阳太守邹丹战于潞北,斩丹等四千余级。论及出身,阎柔完全是贫下中农,而且父母早亡,与弟弟阎志相依为命,在一次胡人入塞中兄弟二人皆备掳去为奴,放在后世某个时代完全是可以横着走的。
可是,在大汉的幽州则不行,阎柔从小吃了很多苦,经常受人欺负,他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把当初欺负他的人踩在脚下。后来机缘巧合之下,阎柔救了所在部落的酋长,这个胡人小帅也是个重情义的汉子,不仅帮阎柔脱去奴籍而且还资助了他不少钱财,供其在胡汉之间往来经商。
阎柔出手大方,对胡汉一视同仁,很快就积累起偌大的家业和名声。然而他是不甘寂寞之人,不满足于作小小的商人,在他的积极运作下利用自己在鲜卑人和乌桓人之间的关系做掉了乌桓校尉刑举自己取而代之。
鲜于辅起兵,他领着麾下的数万汉胡骑兵,又从交好的胡人部落中借得精骑前来助战。阎柔迫切的想出人头地,袁军占领幽州后,阎柔也是私下里几次拜访袁绍,袁绍以他出身贫寒,不怎么重视他,只是看在他在胡人中影响力,答应他向天子表他为护乌桓校尉,再无其他。
这令阎柔很失望,而且他名义上还是属于“刘军”的,所以就以此推辞了袁绍。袁熙掌权后,也是多次联络阎柔,阎柔还算配合袁熙的工作。毕竟当年讨伐公孙瓒时,几人也算战友了,阎柔也给袁熙举荐过段匹磾和招募乌桓骑兵,也算旧识。
但直到刘和出现在幽州,阎柔不是笨人,很快就从其中嗅到了一丝味道。在刘和的牵线下,阎柔很快就先于鲜于辅对袁熙表示臣服。留下联军中的胡人,就是阎柔向袁熙献的第一策。
并且愿意为袁熙联络各部落,让他们准予自己的族人在幽州当兵。袁熙从幽州府库中专门拿出千金,让阎柔负责此事。阎柔大为感动,拜倒在地,定为在主公袁熙招募胡骑保卫好代郡上谷等地。
经历张郃和郭淮整编的幽州新军大有看头。虽然还未经历虎卫营似的训练,可是那股气势却丝毫不亚于虎卫营。
虎卫营,近卫营,骁骑营都出自袁熙近卫。在招揽了袁谭降军后,袁熙将自己的近卫营扩大到了八百人。皆是以一当十,以一当百的精锐中的精锐。
仍以虎卫为名,统领由许褚兼任,副统领是祝公道,同时以示对兄弟袁买的信任,袁熙将许褚之子许仪和陇西人王双分配给了这个弟弟。
许褚由于还兼领近卫营,所以袁熙的安全却是由许褚和祝公道两人一起负责了。麴义先登营,鞠义多次向袁熙要求扩建先登,这次借着整合袁谭旧部,袁熙就满足了鞠义的愿望,新建先登营编制为五千人,待遇与张郃的大戟士以及徐晃的细柳营同,共为河北主力。
白马营的重建,却是袁熙向白马义从的将士们答应过的,要重现白马义从雄风,正巧也趁这个机会重新建起来,统领是田豫,这一营却足足有八千骑,田豫这个大将放在自己身边做参谋,实在是浪费。
当初让他做自己的参谋,纯粹是为了过度下,让田豫自己适应新的角色,让自己的旧部适应他得存在,此次正好外放。白马营士卒却多是出自右北平,北平铁骑,自孝武皇帝时起就是闻名天下的精锐,正好圆了袁熙的一个梦想。田豫的白马义从仍旧牧守右北平一代,并护卫三桓。
他们当初出兵为感念刘虞恩德,为刘虞复仇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却是为了趁火打劫,趁汉人内战之际劫掠钱财与妇女,奴隶,却不想最后却是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当然了,为了安抚他们,阎柔可是狠狠的为袁熙花了一笔钱财。让原本就财政紧张的幽州府库都快见了底。田畴这个当家人,可是在袁熙面前撂了好几次脸色。
白马营的待遇也与先登营同。虎卫营,白马营,近卫营,骁骑营共为袁熙亲军,它们就是后来闻名天下的宣武帝中军。
突骑营却是让鲜于银领着,胡骑营是让阎柔兼领,突骑营,胡骑营,白马营,一起协助田畴拱卫幽州,手下还是缺少人才啊。
在秘书刘晔的建议下,袁熙以河北之主得身份在幽州境内发布求贤令:
维大汉建安四年四月甲辰,卫尉临淄侯袁熙告幽州吏民曰: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上之人求取之耳。今幽州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有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变得而用之。凡有一技之长者,皆可应募,不论出身,量才录用。
并在燕昭王黄金台旧址新建求贤馆,以便各地应募之士暂歇。此令一出,幽州震动。并通过不同渠道传到大汉各州郡,袁熙爱才之名开始在大汉天下广为流传。
此令由袁买,田鸿,沮鹄,审荣,辛毗带到各郡,广为传扬。很快就有渔阳人王松,刘虞旧吏尾敦前来应募。尾敦却是当初劫走刘虞头颅的那位,刘和闻其来投,当即携重礼相谢,尾敦拒而不受。
刘和由是重之,将他推荐给了袁熙,袁熙嘉其义举,以幽州从事之职相授。同时阎柔举贤不避亲,举荐弟弟阎志为己副,协助自己统领胡骑营,袁熙允之。
王松,字孝先,乃光武帝云台二十八将河南尹阜成侯王梁之后,其见天下大乱,诸侯四起,正想择一主以辅佐,建功立业。袁熙榜文到日,欣然应募。袁熙以其为幽州军司马之职,辅佐田豫共治白马营。
王松又荐公孙瓒旧将寇仲,云台二十八将执金吾雍奴侯寇恂之后,建威大将军好畤侯耿弇之后耿狄,袁熙尽皆量才录用,让寇仲、耿狄协助鲜于银听命于田畴。
王门曾叛瓒归绍,引兵攻打公孙瓒,却被时任东州令的田豫劝退,为人也是颇知忠义。袁熙也让他入白马营,为田豫副手,而公孙瓒旧将关靖袁熙则派他辅佐阎柔处理上谷事务,开通互市利国利民。
几人才投袁熙就受到重用,令袁熙声望大涨,为后来征辟士人带来了莫大好处。前后两次整军共裁汰老弱两万余人,这些人袁熙却也没学当初放归公孙瓒降军的做法,将他们放归乡里。
却是以袁熙在青州处探的屯田之法以治之也就是真正的边屯。两万人仍然保持军籍,将他们和其家属按军队编制放在蓟城四周,负责屯田,以资军用。战时为兵,闲时为农。
每年定期参与军事训练,不受地方官府管辖,名为军屯,所产农作物按四六分成。整军过程中,为了增强部伍之间凝聚力,这些新军却是在各自校尉的统领下听命于张郃这个总指挥在幽州各处剿匪,练兵于实战之中。
一时之间,幽州各地匪患肃然。各处山头曾经猖獗一时的土匪不是望风而降,就是尽皆诛灭。对于投降的各处山贼土匪,袁熙却是将他们集中到了渔阳境内,毕竟这里面走投无路的百姓居多,又有多少是穷凶极恶之徒呢。
对于这些人,袁熙有着他自己的安排。有了甄尧的甄家商铺的协助后,老师张纮和秘书刘晔这几天狠狠的忙了一阵。将手里掌握的多个情报组织重新整合,新成立的谍报机构仍旧分成两部,张纮的暗卫负责收集分析传送情报旗下有华胥,祝奥,刘晔的影卫负责刺杀刺探旗下有史阿,韩龙,两者相互配合互不统属,直属袁熙指挥。
袁熙的暗卫,影卫借鉴于汉朝的绣衣直使,汉书百官公卿表:“侍御史有绣衣直指,出讨奸猾。治大狱。武帝所制,不常置。”
而袁熙通过种种手段,向手下人表明着自己的志向。
虽然天气依旧寒冷,邺城街巷间积雪被扫除,店铺小贩也恢复了买卖。经过多年战乱,邺城已经是大汉最繁华的城市之
城南一家布帛店里挤满了人,但这些人并不是买布的,而是围观瞧热闹的。只见满店的杂物都被移开,店铺zhngyng两张木板上,各自躺着个口吐白沫的中年男女。
“唉呀,这已经是第八个了,作孽啊”一个围观的闲汉叹道。
“可不是么,这究竟是啥病啊。”另一个少年人突然颤声道“莫不是疫疾”
“啊”围观的百姓纷纷后退。
“吵什么,都静下来”站在一旁的老者喝道,“听郎中先生怎么说。”
蹲在地上诊治的郎中满脸冒汗,这怪病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根本诊断不出病理。而且这已经是第七第八个病人了,前面六个病人都已经病发身亡。
虽然是大冷天,郎中还是用衣袖擦了擦汗,“黄保长,在下实在诊断不出病机病理,这无从下药啊我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姓黄的耆老一脸凝重“你已经是邺城有名的郎中了,这叫我们还去请谁”
“容在下回去查看典籍,再跟诸位同行商议商议。”郎中站起身摇头离去。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时,一个老妇人带来个袍服中年。那个中年来到后舞动手脚比划一番,他口中念念有词地吟唱。
过了会,袍服中年说道“这是邪鬼侵袭啊,这一带窝藏有厉鬼,如果不今早处置怕有更多人中邪。”
黄姓耆老皱了皱眉,“那要如何办”
袍服中年沉吟一阵,沉声道“这只邪鬼十分厉害,怕是很难除去,为今之计只有请走了。那样需要用三牲祭祀。”
“也只有如此了。大伙回去凑钱准备。”耆老吩咐道。
“黄叔公,不如禀报官家,让官家派医官来处置吧。”有人说道。
“唉呀,那些老爷怎么会顾咱们这些平民的死活,你啊别费力啦”
“你这啥话,袁少将军执政后不是下令给咱们很多好处吗,他可是体恤百姓的俊杰啊若是他知道此事定会派人来处置的。”那人反驳道。
“这里是否有病人。在下略通医术,不妨来诊治。”一把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看去,只见两个背着竹箱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
“不知两位高姓大名”耆老客气地。
“沛国人华佗。”先前问话的那个中年说道。
另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也一拱手,“南阳人张机。“啊两位是郎中”耆老问道。
“我们都是受袁少将军之邀,前来河北帮人治病的。”身形高大地华佗答道。
众人本来还不太相信他们能治好病人,但听到袁少将军时,顿时敬畏起来。毕竟乡民百姓都是畏惧官家地。
“仲景兄,你先请”华佗抬手谦让道。
张机笑了笑,“元化兄,还是一人诊治一个吧。”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查看起病人来,过了会后又交替过来诊断。
“两位先生,这可有得救”耆老问道。
“哼哼是邪鬼侵袭,非送鬼不能救。”袍服神棍冷声道。
“非也,并非由什么邪鬼。只不过是一种十分厉害的毒虫如体而已。”华佗朗声道。
“发病的就只有这条街么”张机问道。
耆老半信半疑,将详细情况告诉两人,华佗张机两人又走到后院四周查看一番。
最后华佗走出来,说道“怕是水井出了问题,这发病的几户人共用一口井。而这冬天里井水较为温xng。被毒虫侵袭也不奇怪。”
“元化兄,你瞧我俩谁开药方”张机问道。
华佗取出了纸笔。“各自开一方治一人吧。”“正合我意”张机也取出纸笔,他想跟华佗切磋交流一番。
不一会两人各自开出药方。耆老马上让人去抓药。又忙活了半个时辰,将两个病人送进房里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