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无怀:“第一,你是为叶染来的。”
赵斐笑道:“你刚才还说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桑无怀:“你找叶染并不是为了桑若兮,其实桑若兮到底逃到哪里去了,怎么逃的,至少你一点线索也没有,只不过是找了借口进矿区而已。”
赵斐:“桑若兮与南宫云飞逃脱,这可是你给的情报,怎么,又不想你侄女死在我们手上了?”
桑无怀:“她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其实你已经明白两人有很大的可能已经不在东巴境内了,但依然要来矿区找叶染,那么所为之事就跟桑若兮没有关系的,我说得对吗?”
赵斐:“不是为了桑若兮,那又是为了什么?”
桑无怀:“为了宝藏。”
赵斐没想到桑无怀这么干脆的抛出了宝藏两个字,这正是自己所关心的,不禁愣了一下,在进矿区之前自己曾经听谷不亮汇报过,说叶染在帮冰王妃找宝藏,他并没有把这消息放在心上,一个小桥镇的平民怎么可能知道宝藏这么绝密之事呢,当时自己还觉得谷不亮捕风捉影,瞎折腾,现在听桑无怀那话里的意思,叶染与宝藏必然有联系的,他脸上的神情变化了好几番,最后做出一副极力掩饰的样子:“怀兄想多了,那个小子一介平民,跟宝藏不可能有关联的,我来找他纯粹是为了追捕你侄女桑若兮的。”
桑无怀观察着赵斐脸上神情的变化,不过赵斐那变化多了点,他并未看透他的真实内心,见他极力掩饰宝藏的事,就更加以为他是为了宝藏而来的,微微的笑了笑:“你们攻破巴郡城后,是不是发现国家宝库一无所有?”
赵斐:“确实如此,正因为巴国空虚了,所以咱们才势如破竹嘛。”
桑无怀:“好吧,咱们不说这个了,王爷,桑无怀再敬你一杯,干”,他举着酒杯与赵斐碰了杯,一饮而尽。
赵斐虽然嘴上对什么宝藏不在乎,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想听宝藏的消息,可是桑无怀却偏偏不说了,他那心里跟猫抓一样,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急切,喝了酒,替桑无怀夹了菜:“矿区食材有限,委屈怀兄了,改日到大凉城,到我府上做客,一定好好款待怀兄。”
桑无怀:“王爷这话让无怀受宠若惊,怎么敢劳王爷款待,王爷今后去巴郡城,肯赏脸屈就无怀的寒舍,对无怀来说已经是无上的荣光了。”
赵斐:“哎,你我兄弟,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不过呢,小弟到真的有很多事想要怀兄帮忙,不知道怀兄可否鼎力相助?”
桑无怀:“王爷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只要我桑无怀能帮的一定帮。”
赵斐:“好,就冲怀兄这一句,赵斐敬怀兄,干。”
两人再喝一杯,赵斐放下酒杯,也不绕圈子了,单刀直入:“怀兄,你刚才说叶染跟宝藏有关系,小弟有点兴趣,不妨说来听听。”
桑无怀:“他呢可能并不知道宝藏在哪里,所以说他与宝藏无关。”
赵斐:“怀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你还说他跟宝藏有关的,怎么现在又改口了,难道我赵斐招待不周?”
桑无怀:“非也,非也,我只是说他不知道宝藏,也不知道宝藏的消息,但他家曾经有人跟宝藏有关。”
赵斐:“哦,我明白了,怀兄的意思是他爹,他爷爷等人可能知道宝藏的消息。”
桑无怀:“不对,他爹,他爷爷有可能都不知道。”
赵斐:“怀兄你到底打什么哑谜呢?”
桑无怀:“几十年前,巴国国库突然亏空,那么钱到哪里去了,被人藏起来了,藏到哪里去了呢,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时候我还没生下来,巴国的国家文献对于钱的去向没有任何的记载,凡是参与埋藏宝藏的朝中大臣,官府官员,工匠,平民,全部被杀害,但是有一个人活着逃了出来,那就是叶染他曾祖父。”
赵斐:“他曾祖父是当时是干什么的?”
桑无怀:“工匠而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脱的,但是回家很快就死了,根据我们谍部的调查,他回来的时候身中剧毒,又聋又哑。”
赵斐:“那么回来后多久死的?”
桑无怀:“熬了三天。”
赵斐:“那么你觉得一个又聋又哑的身中剧毒的人可能会留下什么信息呢?”
桑无怀:“不知道,也许什么都没留下,咱们只不过想多了而已。”
赵斐:“你怎么知道就是想多了呢?”
桑无怀:“他曾祖父死了后,谍部秘密逮捕了他爷爷,严刑拷打,直到把人折磨死,都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宝藏的信息,他爷爷死了后,过了多年,他爹成年了,继承父志,也当了教书先生,咱们谍部派了不少人去给他当学生,可以说他们家没有一寸地方没被搜查过,依然是一无所获,而且看他爹叶有知那样子,对宝藏是一无所知的。”
赵斐:“那你说了半天都是在说废话,叶染跟宝藏一点关系都没有。”
桑无怀:“可能是吧。”
赵斐:“但也不完全是废话,至少说明了一件事,宝藏离小桥镇不远,他曾祖父身中剧毒还能跑回家才死,那就说明隔得不远了。”
桑无怀微微一笑:“这个就有待王爷查明了。”
赵斐心里想道:“他这么好心的告诉自己宝藏的秘密干什么呢,难道他自己找不出来,想要我们帮他找,但是我们找到了又岂有他的份,他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是说叶染跟宝藏根本没有半点关系,他不过牵着自己绕圈子的,那他带着自己绕圈子又是为啥呢,他可是原巴国谍部统帅,不会这么轻易的将如此重大消息讲给自己的吧,肯定有阴谋诡计的,不能信他。”
他端起酒杯:“怀兄,再喝一杯,干。”
桑无怀一饮而尽:“王爷,感谢你盛情款待,还有什么需要桑无怀帮忙的吗?”
赵斐:“有,你告诉我,叶染到底去哪里了?”
桑无怀:“王爷,你确定他被抓进来了吗?”
赵斐:“我百分百的确定,只是被门外那些混蛋给藏起来了,也不知道叶染对他们有个什么用处,真是气死我了。”
桑无怀:“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在这里是见过叶染的,前些日子他被棉校尉惩罚来钓鱼,钓不够就要挨打,但是等你来了,他就失踪了,我再也没见过。”
赵斐咬牙道:“这些个混蛋,本王爷非要砍了他们的头。”
桑无怀:“你别冲动,毕竟这是炼金重地,杀了人会落个不清不白,一百个人就会有一百种流言,万一有大臣弹劾你意图谋反,这可都是挥之不去的麻烦。”
赵斐:“怀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赵斐对得起天地……”
桑无怀打断了他的话:“哎,王爷你想多了,我不过就比方一下,是我说话不清楚,我有错,罚酒”,他端着酒杯又干了一杯。
赵斐:“那你说说,那帮混蛋为什么要把叶染藏起来?”
桑无怀:“我听说景将军的女儿来找过他,你们谍部也来找过他,那么棉校尉他们就会误以为他是个什么重要的线人,所以也要分一杯羹而已。”
赵斐:“咱们谍部找他是因为他与桑若兮有关,景田的女儿找他做什么?”
桑无怀:“这我就不知道了,王爷,不说那些琐事了,来,我敬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