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她和宋沂航窝在后山寒舍里。漫天的大雨往房间里灌,两个人跟小鸡仔似的冻得瑟瑟发抖。
她又心疼宋沂航,把单薄的被子全塞给了他,自己咬牙硬撑。宋沂航比她还能抗,就是这样的天寒地冻,他还要挑灯夜读。
现在既然她代替那个女孩活了下来,就有义务照顾人家的亲人。杨子妍弯下来身子给小娃娃擦点眼泪,笑着说:“我不嫌弃。”
“真的?!”小娃娃的眼睛放射出亮光,抱紧杨子妍的手臂轻轻地摇,“姐姐。”
“嗯?”
“姐姐。”他又叫了一声,声音小小的,轻轻的,带着微不可查的小满足和这个年龄特有的撒娇意味。
杨子妍动作很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咋啦?”
这三个字也是她跟小娃娃学的。
“就是,”他腼腆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一边抠手指,一边说,“我好爱你呀。”
小孩的感觉能力特别强,他很清楚得感觉到了自己姐姐的变化,变的更温柔了。也许他并不知道温柔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躺在棉花糖上一样好。
棉花糖他是吃过的,是他的妈妈给他买的,可是妈妈已经走了,给别人当妈妈了。大娘告诉他说,是因为他们家穷,所以小娃娃特别担心自己的姐姐有一天也会离开。
所以,无论是姐姐怎么骂他,怎么打他,他从来不还手,也不犟嘴,因为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还没有离开他的至亲了。
杨子妍的脸红了红,牵着他的手进屋,伸开自己的手把他的小手全部都裹住,低头看着他光光的脑袋,柔声重复:“我真的好爱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