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书雅听见肖尔墨的歌声时,蓝郁正婷婷袅袅地走进偏厅。
露西刚放下手机,看见她进来时,点点头致意,就要往外走。
“站住。”蓝郁叫住她,“上次我让你做的事,你还没完成呢。”
露西回过身,看见她微微探出了一只米白色的鞋子,光滑的鞋面上,仍旧是一尘不染。
“你跟在容隽身边多年,那又怎么样?”蓝郁轻蔑道,“还不是一条给他做事的狗?哦,我想,也许你还觊觎着容夫人的位置,我现在告诉你,白、日、做、梦。”
她点了点鞋尖:“我以老板娘的名义命令你,给我擦鞋。”
露西偏着头望着她,忽然冷冷一笑。
“你知道,你是个蠢货吗?”
蓝郁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我说,你愚蠢又傲慢,连蓝家的遗产都守不住,这才给容家可趁之机,连同一起,都被吞得一干二净。”露西慢吞吞说着,摘下了眼镜。“蓝家人要是地下有知,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我将来是要嫁给容隽的,把财产交给容家打理有什么关系?”蓝郁愤怒地反问。“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我所拥有的,像你这种穷人一辈子也想象不起!”
露西缓缓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蓝郁觉得她的笑容跟笑声格外刺眼,举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但她的手,在半空就被人抓住。
顾思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冰冷的眸光锐利地盯着她。
“你是……你是顾思逸?”蓝郁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奋力挣扎着,他却纹丝不动。“你放开我!我是容隽的未婚妻!你想做什么?”
“放开她吧。”露西淡淡道,”一出戏,总要有个丑角,才够精彩。”
蓝郁得了自由,揉着作痛的手腕,恨恨地瞪着两人:“你们给我等着!”
她迅速跑去大厅找容隽了。
宽敞的大厅里,只剩下容隽一个人。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距离越来越远的码头灯光。
原本停留在码头不远处的游轮,忽然开动起来,已经行驶了一大段距离。按照它的储油量跟设备,很快就能驶离厉城的范围。
而容隽,并没有下达过开船的指令。
“容隽、容隽!”
蓝郁跌跌撞撞地跑进宴客厅里,由于跑得太急,停下时不住喘着气。
容隽回过头,平静地看着她。
“你一定要……一定要开除掉露西那个女人!”
蓝郁直起身,急急告状:“她连同那个顾思逸一起对付我!根本就没有把容家、把你我放在眼里!你看,我的手就是被顾思逸抓的。”
容隽的目光只在她的手腕上扫了一眼,又看向那两个一起走进宴客厅里的人。
露西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跟一支签字笔,笑吟吟地朝他们走来。
顾思逸则随意找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下,调了个舒适的姿势,右手支着脸,漫不经心地看向他们。
纯粹就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看来,今晚的客人,只有顾先生了。”容隽抱起双臂,倚靠在墙上,语气平淡,深沉的墨色瞳眸里,倒映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