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能闻言喜笑颜开,“既然韦兄有此自信,我便去盘一个书坊,就咱们今天相逢的那间书坊好了,这样更有纪念意义。”
白面小二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强按住性子,伸长脖子,如同斗鸡。
“好啦,好啦!”
杨能终于拍了拍韦枫下楼去了。
韦枫则抢在小二之前开口道:“咱们先约法三章,好男不跟女斗,君子动口不动手。”
一听韦枫叫出自己的性别,小二气焰顿消,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停打量着眼前这位小宦官。
耳洞,喉结,不管怎么女扮男装,韦枫认真看上一眼就能明白。
很快二楼就只剩下两人,韦枫舒服的晃着双腿,白面小二如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见他没有任何要说的意思,一跺脚,气呼呼坐在韦枫的对面,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叫李秀箐,你这个小宦官,还不快快上前见礼。”
韦枫依然摇晃着双腿,只是将双手随意一拱,“九江公主这身打扮实在过于丑陋,根本无法识别,这可不是我的错。”
李秀箐气歪了鼻子,狠狠咬着银牙,“你就不怕我去告诉阿耶,治你大不敬之罪?”
“不怕。”
“为什么不怕?”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李秀箐听不懂这话,觉得有些高深莫测,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只好在嗓子眼中嗯哼两声。
她对韦枫管理这栋酒楼不看好,这才扮作小二前来试探于他,心想将其吓得屁滚尿流,阿耶和娘亲自然明白这样一位小宦官,如何能接手如此大事。
现在宫内开支大副削减,大家都感觉到了手中拮据,纷纷开始关注起在外面的产业,李秀箐自然也不例外。
她认为自己十分聪明,根本不想让韦枫经营这座酒楼,只有自己才是赚钱的最佳人选。
没想到此人除了有些胆气,更重要的是透露出还有酿酒手艺,怪不得这么嚣张,知道了自己身份之后也显得淡然。
她肚里的闷气已经被美酒浇散,没有了兴师问罪的心思,眼睛里还多出了几颗星星。
赚钱大如天,从小喜欢钱财的李秀箐并不在意跟自己搭伙的是朝廷大佬还是乡野村夫,赚钱的过程能让自己异常满足。
“你们去把门关了,今天咱们不营业,本公主和韦公公在二楼说话,其它人都散了!”
眼见公主对韦枫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掌柜和肌肉小二连忙弯着腰,恭敬的退了下去。
陶然酒楼关上了大门,挂出了停业的牌子,在喧唏热闹的平康坊中显得孤独又凄凉。
不多时,二楼上就传来李秀箐气急败坏的声音。
“真是笨死啦,你好生算算,就算有一百台麻将,一天能赚多少钱?”
她抓起水来狠狠喝了一口,小嘴里快速蹦出一串数字来。
“照你所言,一个时辰为一场,一天六场,总共也就是六百场,一场收十文台费,也才六千钱,不到十贯,这样一个月不到三百贯,再扣除运营的成本费用,差得太远了,你这样怎么给阿耶交待?”
看着韦枫双脚依然在摇晃,恢复了本来面目的李秀箐用玉手在脖上轻轻一划,“你真不怕阿耶治你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