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看时,雪落无尘,她已消失在白茫茫的雾里。
点起十个龙卫,招来马车,命速去禅妙寺。
佑天到达金凤村小木屋,木屋里空无一人。
几个妇人围着他们指指点点,其中一个人,有龙卫认识,这不是那天吃糊饼子的小男孩的娘么,看她同一帮妇人嚼舌根呢。
恶狠狠过去,凶道:“你同她们说什么!”
佑天奔过去,一把揪住她胳膊,往上一提,眼中凶狠,“杨云荷去哪了!”
舅母崔氏吓的脸白了白,“不知道不知道,没回来呀。”
佑天扔下她,带人旋风般走了。
崔氏吓的拍拍胸口子,朝身旁的妇人喷唾沫:“瞧见没,杨云荷的男人,野男人”
佑天奔出金凤村,翻身上马,扯过缰绳,纵马驰了一会儿,却立在当头,打着转。
如此这般狂奔,却再去哪里找寻呢?
杨怜心是知道的,只有她知道了,还得再回去问她啊。
一面再次打马狂奔回来,扔下缰绳,不及喘口气,跑到后院,屋子里竟没有人!
但看样子是刚才才走。
屋子里还留着一股饺子的味道。
急回身,去问县衙里留守的龙卫,“人呢?”
龙卫谄媚地道,“属下可为门主留意着呢,凤主先走了,龙主后来坐着马车,刚走,不多远肯定能追上,门主悄悄跟着便是。”
佑天拍拍他肩头,“做的好!”
飞身去追。
除夕夜,又兼大雪,他们放新募的兵们回去过个团圆。
他们自己却在各路奔波。
为寻一团圆。
禅妙寺,怜心抬手敲门,敲了许久没应声,猛然意识到,此时虽雪光铮亮,然已是深夜,想是庵庙里规矩严,不许开门。
急纵身,翻过墙头,落到雪地里。
咯吱。
有师太发现了她,急吼吼喊叫,“什么人?”
怜心忙跑过去,躬着身子,问:“敢问这位师父,有没有一个叫杨云荷的,和一个老婆婆一起过来上香?”
师太点了头,伸手一指后头禅房,“在后面,正剃度呢。”
“剃度?”怜心一愣,“剃头发?”
师太昂了一声。
怜心一跳,便看不见了,留师太愣在原地。
怜心到了禅房,里面传出老人呜呜的哭声,好像是外婆的声音,禅房外,怜心不再纵跃,急速敲门,“外婆,姐姐,我是怜心啊,你们出来啊。”
禅房内,外婆正抱着云荷哭,猛听得怜心来了,忙醒来,猛烈摇晃云荷,“你可不能犯傻,且听听怜心怎么说。”
她扶着膝盖起来,颤巍巍去开门。
云荷跪在地上,跪在一名闭目捻珠的年长尼姑脚边,垂着头,披散着发。
外婆打开门,怜心蹿进来,外婆泪眼婆娑,姐姐陷入寂静的雪光里,不言不语,她的长发还在。
怜心舒一口气,扑身跪坐在云荷身边,抬手帮她将长发掖在耳后,露出一张无声流泪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