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次看到这么令人恶心的场面。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放在心尖儿上的女孩跟别的男人接吻。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小野,妈妈做了些爸爸爱吃的点心,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帮妈妈带去公司给爸爸好吗?”闻母敲了敲门才开门进来,温柔地对闻野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等一下就去。”尚未褪去青涩的少年盘腿坐在地上,两手捧着游戏机,“爸不在家还得吃狗粮。”
闻母走进来,轻轻点了一下少年的脑门:“翅膀硬了,连妈妈也敢取笑了是不是?”
眉目精致的少年往后一仰,把游戏机放下,笑容张扬得如同炙炙烈日:“啧,还不让人说实话,我找爸说理去!”
说完,便像一尾滑溜溜的小泥鳅似的迅速溜出了房间,将女人含笑的叮嘱落在了身后。
公司离家有些远,等少年到了公司楼下时,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
少年一手拎着保温盒,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拒绝了前台向父亲办公室通报的请求,直接坐总裁专用电梯上去了。
噩梦,从此刻无声降临。
完美的面具被撕下,露出了最丑陋的嘴脸。
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为了寻求刺激。
他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在母亲亲手设计的办公室里,他那个爱妻顾家的“好”父亲正搂着一个女人吻得难舍难分。
猝不及防对上少年从震惊到渐渐冰冷的视线后,衣服凌乱的男人也是像明岑这样慌乱地推开女人,神色既羞耻又尴尬:“小野”
少年勾起一抹笑,抬步走近他,突然将手里的保温盒摔在男人的脸上。
“艹你爸的!”
少年笑得肆意,清越的嗓音却是带着比夜色还要暗的阴沉,“闻单清,你可真恶心。”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从那以后,烈日坠下,只剩下了反骨的“白眼狼”。
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在明岑朝他迈岀第一步时,闻野几乎是毫不留情地转身大步离开,仿佛再慢一点,他就控制不住快要从骨子里爆发出来的暴戾。
决然的背影之下,是泣血的狼狈。
他强迫自己忘了为什么要来。
宁愿他今天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闻野!”
身后响起了女孩带着些许急促的声音,可惜再怎么喊,却没能叫住想要留住的人。
他不回头。
他不能回头啊。
“闻野!”
男人头也不回地远去,明岑的心骤然一紧,无措得像忽然被抛弃的孩子,脚步踉跄着就要追上去。
“小岁岁,本君和你打个赌好不好?”修和的密音缓缓地传入她的脑海里,平静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如果我赢了,你就跟我回去,如果我输了,我便为你再做一件事。”
修和望着同样头也不回的人,紧绷的情绪终是心溃不成军。
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所有苦苦维持的体面都分崩离析。
“砰”的一声巨响,闻野一拳砸在了墙壁,泛着铁色的墙上顿时被染上了斑斑的血迹。
“砰”、“砰”!!
整条手臂都是颤抖的,还压在墙上的挙头红肿之后,伤口处的鲜血顺着发白的骨节滴了下来。
闻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眶泛红,近乎气语的话从他被咬岀小血口的唇瓣呢喃着说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是我不够好还是你已经被明或说服了和那个叫宋京的人在一起?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