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弟子们,也是神色各异。
没想到汲妙除了对自己足够心狠,血流了一地都不肯认输,还可以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那哪是稍微还以颜色啊,分明就是把季卓然当成一头猪来打,还把人家的牙都打掉了好几颗,甚至连件蔽体的衣物都没了。
全身上下也就最要紧的地方,还留着一块渔网般的遮羞物。
真是可怜。
这下子,季卓然恐怕要成为整个华阳宗的笑柄了。
执事弟子赶紧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长袍披在季卓然身上,又问汲妙:
“师姐可还要继续守擂?毕竟这是比斗场的规矩,除非师姐自愿认输,放弃一次机会,否则便要一直守下去。可是我看师姐伤势不轻,最好还是先缓一缓比较好。”
他又建议道:“其实以师姐的实力,放弃一场,也一定能闯进一百名的,实在没必要如此拼命。”
“多谢师弟好意。”汲妙道:“我的伤势我自己清楚,不敢说能一直赢下去,但再守个一场还是有余力的。”
反正她的伤也要好几天才能好,而弟子小比,最迟后天也就能全部结束了,早一天晚一天,对她并没有什么区别。
早点结束还能早些回去养伤。
“既然师姐坚持,那就随师姐吧,倘若师姐力有不逮,可以随时认输,终止比赛。”
汲妙点了点头。
躺在血泊中的季卓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不过他还有些意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没有行动能力罢了。
方才在汲妙雨点般密集的拳头下,他还是头一次感觉到了,死亡近在咫尺的恐惧。
尤其是汲妙那双黑湛湛,冷得能结冰的眸子,更是令他胆战心惊。
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眼神。
那一刻,季卓然在汲妙眼底,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杀意。
她对他动了杀心,她想杀了他!
季卓然遍体生寒,浑身痛到麻木。
他毫不怀疑,假如换了个地方,汲妙对取他性命,绝不会有半分手软。
便是他从前败在褚律手里,也不曾像今日这般,输得如此难看,堪称是一败涂地。
往后在宗门里行走,他将再无尊严。
季卓然内心浮起一阵阵颤栗和怨恨,身体却因为伤势严重而起不了什么反应,只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鱼般,被执事弟子找人扛下了擂台。
他一下去,擂台上便又开始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