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死人的名字,却也是唯一一个被我的父亲变成吸血鬼的仆从。
我翻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吐槽:“真的会有人这么痴迷的吗……就差没把几时几分说的话也给写清楚了。”
桌上的承太郎人偶回答道:“因为迪奥·布兰度被他们视为恶人的救世主。”
我因为这句话合上笔记与人偶对视,我看了一会儿短手短脚的空条承太郎,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随即我把笑声咽到虚握的拳头后面,可从我的红眸中仍能看出笑意。
没追上布加拉提的烦躁也随着人偶短手短脚的滑稽而消散了几分。
“噗抱歉,你的这个样子……真是鲜明的对比啊。”我指的是被困在人偶身体里的空条承太郎与他本来一米九五的身形相比。
我现在坐在开往佛罗伦萨的列车上,之前在与暗杀队的队长联络,也不知道这位暗杀者先生现在在做什么,他对我的消息几乎是秒答,很快给予了我已经联系过普罗修特的答复。
——普罗修特和贝西已从列车上脱出,即将与梅洛尼与加丘汇合。
我看着消息若有所思。
啊……这怎么搞得我像是在幕后发号施令的黑手一样?
我晃了晃脑袋把错觉甩出了脑袋。
放下手机后没过多久,小达比就带着改良过的人偶走进我在的车厢,胳膊下还夹了一本“书”。
“这个是?”我好奇地看着不再阴森的承太郎人偶,顺手接过小达比递来的笔记,“小达比你怎么想通放弃你的恐怖风格的?”
“一点小小的改变,刚刚遇上了一位紫发男士向我建议说,这样的风格更受女孩子喜欢。”小达比言简意赅,指着笔记又指着人偶说,“这是迪奥大人的语录合集,至于空条承太郎……他有话想对你说。”
“乔斯达族人眼中的迪奥大人,我相信塞拉尔大人您一定也是有兴趣的。”
“我以为……你们不会想让我听到另一侧的评价?”我扬眉挥挥笔记本。
“但那能让迪奥大人的形象在您心中更加丰满。”
小达比说完这句话就退了出去,留我一人坐在那打开了语录笔记。
上面一句句充斥着罪恶与谎言的话语印入我的眼帘,像诱人去做偷吃甜果的伊甸园的蛇,嘶嘶吐着蛇信子缠绕到我的脖颈上,越勒越紧,窒息却使人痴迷。
文字的冲击力就这么大了,我不难想象如果是堕落的恶魔本人在信徒面前说出这些话是何等光景。
接下来便是我喃喃出声与人偶空条承太郎回答我的桥段。
我好不容易平复了笑意,我问桌上的人偶:“我和迪奥……唔,我和我的父亲像吗?”
“不像……你生气的时候、垂下眼眸时的无情姿态有点类似。”人偶承太郎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他看了我一会儿,继续说,“从外表上来说,除了眼睛你长得更像——”
他停顿片刻,吐出了一个乔斯达姓氏的名字:“……像乔纳森·乔斯达,乔斯达家的祖辈。”
我点点头,我听过这个名字,“这么算起来,空条先生您还是我的……玄孙?”
白衣人偶噎住了,大概人偶也能噎住的吧,我从人偶脸上读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所以即便我长得不像他,您仅因为我身上所留着的血脉而对我提出了无理的要求。”我微微一笑,“空条先生您错就错在您对我手下留情了,不然您现在也不会待在这人偶的身体里。”
“……我也没想到你被他们先找上了,还被影响得这么深。”
“也谈不上有多深的影响?姑且还是以我自己的想法在行动的。”
人偶承太郎这回不说话了,他就这么坐在那,直到我掀了他的帽子,人偶才挥挥短手想把帽子够回来。
“空条先生能跟我讲讲你眼中的迪奥吗?听多了赞美之词,我想全面地了解一下我的父亲。”
我放低了手腕,帽檐搭在了人偶脑袋上,我幼稚地把帽子反扣在了对方头上,表示等他的故事讲完会帮他把帽子正过来的。
短胳膊的人偶努力了几下,最终他放弃了自己摆正的念头,开始给我讲故事。
“我是你的杀父仇人。”
“我知道,您把我父亲的骨灰扬在了开罗……嘛,我什么都没说,您继续吧。”
接着我听到了一个五十天讨伐恶人的远征之路,旅途征程上险象环生,在达到埃及开罗前他们这支队伍都有惊无险,直到……
我听得入迷,托着腮问:“你们[折戬]在那了?”
“什么?”
“没什么,是中文词汇,是您的同伴死在了那吗?”
我以为我回听到一个悲伤的故事,比如他们付出了几个同伴生命的代价才把我父亲那个大恶人打败,结果我从空条承太郎口中听到的是个类似Happy Ending的大团圆结局。
无人死亡,全员生还,就是身体上受的伤有点重,不过早两年也在特殊替身使者的帮助下得到了治疗。
哈?所以说?所以说这个男人从之前到现在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是因为什么!!!
我觉得自己仿佛被欺骗了感情,仿佛遇上了渣男,仿佛被人拔..□□无情——
我气呼呼地伸出手指弹了人偶空条承太郎的脑门,把娃娃击倒在桌面上后看他半天都翻不起身,我环着手臂向前撑住身子。
“真是的,空条承太郎先生,我来帮您起来吧。”
荆棘爬上了桌角,锐利的尖刺给人偶的身上留下几个针扎的孔洞,藤蔓提起了白衣人偶,再把他好好地平放在桌子上。
我手指挥了几下,荆棘随我的想法把人偶的帽子拿下戴正。
“……真是够了,要是年轻时候的我一定会把你——”
“把我记上您的小本子,然后像对待[恋人]那样?”我接下了话,笑得温和,“有时候被岁月磨平棱角,也不是很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