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是聪明还是傻,选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我早早来到月湖旁边的这个废旧工厂。这个工厂里面除了一些生锈了的铁架子和呛人的灰尘和杂乱无章长及人腰的青草外,什么都没了。 我继续往里走,里面有些阴凉,温差之下,我不禁打了个战栗。 厂房中心有一大块空地,我决定就在这里等着那小子。 “我受过的伤,都是我的勋章......”我等了一会儿,无聊地唱起歌来。 “唱不好的话,就不要唱了,免得让人想吐。”他来了,但是我没看到他人。 我吐掉嚼了一下午的口香糖,说:“想吐就吐出来。” “喂,混子,我在上面呢。” 我抬头往二楼看了一眼,他果然在。不只他在,他身后的那个和他穿着一模一样的衬衫的人也在,两个人穿着打扮极为相似,可是长相却差别很大,他长得有些清秀,而他身后的那个看上去糙了很多。我不得不暗自感慨,老天真他妈不公平,为什么有的人长的好看,有的人长得不好看? “一个人怕怂,还有帮忙打气的呀。”一个打两个,甚至是打三四个,我都打过,但是这一会儿我突然有些没底气,在这偏僻的地方,他们想要干嘛?毁尸灭迹?但我告诉自己不能怂。 “怕了吗?” “谁怕谁是孙子!” 他们慢慢走下楼,我趁着这空挡,重新紧了紧鞋带,免得等下掉链子,顺便也给自己鼓鼓劲儿:“不用怕,正常发挥就好。” “没用我扔给你的钱去买双新鞋子吗?” “废话少说。一起上还是单挑?” “当然是单挑,这本来就是我跟你的斗争。” “哼!”要隔往常,我肯定说:“去你丫的,少废话,有多少人一起上,姑奶奶跟你们打完了还要回家吃饭。”但是今天我没说。 我还是怕死的。 谁能不怕死?怕死不丢人,所以怂也不丢人。该怂的时候,我从来没硬气过。就像我去年见到从我记事就没回来看过我的妈时,怂得跟个草包一样,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生怕她生气。可最后她还是生气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开打之前,咱们先签个协议书。” “协议书?”我有些纳闷他说的协议书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他身后的人递给他两张纸和一支笔,他接过后又递给我。 “签字吧。” “签什么字?” “这份协议书上明确说明我们俩打架纯属自愿,不论出现任何后果,一律自负,与对方无关。” 我跟人打过很多架,但从没签过什么协议书。 “打过架吗你?” “以前我不管你们怎么打,现在我参加了,就得按照新规定。” “谁同意按照你的规定来?我还说按照我的规定来呢。” “是不是不敢呀?还是想受伤了敲诈我呀?” 我看他那一脸挑衅又讽刺的样子,忍无可忍,夺过笔,在协议书上签下了我的大名:方若。 他也签了他的名字,龙飞凤舞的我看不懂。 “能认识吗?” 我瞪着他不说话,老师说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恨我不认识草书。 “算了,我签个楷书,免得你说我耍赖。” 他叫卢则。 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我心想。 “好了,一人一份。” 我接过来,装进了口袋。 “可以了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