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的酒吧内外完全是两个世界,来往的路人大多都处于酒后的烂醉,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去,剥离了音乐与灯光,每个人都显得傻气。
“走走吧,醒醒酒。”季萦看着身旁脚步略显虚浮的人,劝了一句。
裴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跟在了她的身旁。
南方女孩儿普遍要矮些,他恰好在北方男人中身高也不算矮,一米八五,所以尽管季萦穿了高达八厘米的高跟鞋,他们的肩膀也不能齐平。
夜风一吹,酒意散了几分,裴珏伸手把她的包接过来,“我提着吧。”
这算是礼仪与风度,同样也显得暧昧,可季萦却只是笑着说了声谢谢,分明是觉得理所当然的态度。
出了酒吧一条街,人就渐渐少了,季萦停下脚步站在路边,倚着一块广告牌眼睛望向远处的灯火辉煌,不发一言。
“怎么了?”裴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并无什么特别。
季萦没有转回头,只轻轻说了一句:
“我感觉自己分辨不出广州和北京的区别,都是同样的建筑、同样的人、同样的热闹,好像根本就没有离开一样。”
黄色的街灯把她的脸渡上一层暖色,身上有些风尘味,却又不低贱,像一个百年前的夜上海里经常出入歌舞厅的大家小姐,人间富贵花那么骄矜。
与裴珏的水平,还进行不了这些高深的谈话,只是觉得这一刻的她美得厉害,掏出一根烟叼着,
“那不正好了吗?反正都没区别,您就留着,让我们北京男人饱饱眼福。”
季萦一下笑了出来,终于看向他,“其实还是有些区别的。”
裴珏按打火机的动作停顿下来,挑了下眉,“嗯?”
季萦向他走了半步,摸出了拎在他手上的包里的烟,把话补充完整了,“北京多了一个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