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仙跟着指路灵符的指引来到了,刚刚经过的鬼苑假山旁,假山周围是一圈泛着几粒荧光、茎叶透明的幽兰。喜乐仙想到了藏宝阁的宝藏鬼使也总喜欢把最珍贵的宝器藏在不起眼的密室暗格里,所以这个假山应该就是藏书试验阁的暗格入口,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打开进入这个密阁。
喜乐仙试用了她进藏宝阁密室的所有解禁符咒都没有反应,就在她苦恼的时候,别在她腰间的玉玦掉了出来,她抱着随意试试的想法,御秋溟说玉玦可以进任何宫城,那是否能进入假山里的密阁呢?喜乐仙用鬼火催动了玉玦,走向假山。喜乐仙本想跨过幽兰,避免踩踏,却从幽兰的上方跨过了一道隐形的薄幕进入了一间石室。
石室的地面有一层积水,岩柱上趴着些褐色的藤蔓,岩柱旁有一张生木制成的斜方桌,桌面正对着石室入口,喜乐仙一进到石室中就能看到桌上放置的图稿,靠着石壁是几个摆满籍文宝器的藤木书柜。石室中央有一个圆盘,圆盘中心是一个青铜塔状的丹炉,橙红的炭火正炙烤着,炉顶的两道曲柄旁冒着灰白的雾气。喜乐仙走到圆盘中心揭了揭丹炉的顶盖,随炉中雾气飘出的居然还有几缕残余的魂魄的气息。
喜乐仙心中一惊,难怪路逸云那么害怕他,这个鬼相不会和地府的鬼魄一样喜欢炼魂吧!想着她嫌弃地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顶盖,开始在石室中翻找。
从藤木书柜上喜乐仙发现了许多奇异的灵符鬼阵的记录,居然还有能转移消灭鬼魂的符咒。其中令喜乐仙印象最深刻的一个魂祭的符文,但是记录里只写了魂祭符文的用途,它可以让鬼魂从痛苦中解脱,获得真正的自由,是最难操作的一道符文,但是具体的符文操作却没有记录。后来她还特意在鬼王殿各处都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相关的记录。虽然喜乐仙在石室中并没有找到魂祭符文相关的其他记录,但是她发现了几个暗格。暗格里放着鬼相的一些往来符文和手记,但是都没有明确的时间。从手记的内容来看,鬼相似乎也是个存在了很久很久的魂,因为在他的一篇手记里提到了初至人世,万事混沌,无人、无兽、无魂、无祭礼。
在泣灵的记忆里,喜乐仙是她见到的第一个魂,那时候泣灵也是在泣灵殿的床上醒来,她睁眼喜乐仙便坐在她的床前,对着她笑,然后抱着她的脖子说:“欢迎呀,小灵儿,这样以后鬼邸就不会总是只有我一个魂了。”那是地府一万一千九百一十五年的祭礼前,而在此之前喜乐仙已经参加了近千年的祭礼。
因为听路逸云的废话和想办法进入密室耗费的时间,喜乐仙已经在鬼相宫内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要是让鬼相知道她进到他的密室里,就算是御秋溟有意让她来搜寻的,她可能也不好脱身,所以喜乐仙决定先大致浏览一遍往来符文和手记,将其内容都复刻到灵符上待回去再仔细阅读,然后用复原灵符将石室复原为自己进来时的样子就可以离开了。喜乐仙这套行云流水的操作都完全得益于她时常拜访藏宝阁和记事阁的经验,整个过程喜乐仙没花费一炷香的时间就完成了。
喜乐仙整理好着装和情绪,回到鬼相宫的正堂中,鬼相依旧拿着那卷籍文,御秋溟背手立于堂前悠然的看着池中悠游的鱼兽。喜乐仙本想和御秋溟打一声招呼便回去细读那些符文手记,但是除了不知何时到来的伊白怜,似乎他们谁也没注意喜乐仙的归来。
伊白怜先走到喜乐仙面前,说:“刚从相父大人处得知喜乐仙大人对于宫殿游览颇有兴致,不知我的怜华宫可否有幸邀大人一览。”
相父?伊白怜还有父亲吗?喜乐仙回忆了一遍鬼神帝君给的名录和自己先前阅读的记事簿,伊白怜应该和徐敬之一样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转化的孤魂,一生不知其父。伊白怜叫的“相父”,她和鬼相是父女关系?
喜乐仙带着一头问号但又不想在鬼相宫多逗留,就答到:“白怜宫主都亲自邀请了,我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今日已游览了鬼相宫,我确实有些乏累了。我先回去修整一番再去你宫中拜访吧。”于是想绕过伊白怜去找御秋溟。
但是伊白怜又挡住了喜乐仙,说到:“喜乐仙大人能因可游一宫一殿便换一生,想必是极其喜爱宫殿庭院之魂,我的怜华宫虽不及相父鬼相宫清雅精致,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独特宫庭院落,值得像大人这样喜爱宫殿的鬼魂游览参观。况且如上次大人所见,怜华宫并不大,游览并不费神,择日不如撞日,白怜诚邀大人游宫”
按照喜乐仙以往的性格,伊白怜都这么说了她应该会去的,但是可能因为那段时间喜乐仙跟御秋合待久了,受御秋合性格的影响听到这样的话她反而更不想去了。
她们在正堂里说了那么多,御秋溟一点反应也没有,所以喜乐仙觉得也不用打招呼了,转身就从正堂消失了,留下尴尬地向空气拜了个礼的伊白怜。
回到左偏殿,喜乐仙又缩回了她的灵符球阵中,开始细读从鬼相宫带回的符文手记。
鬼相的往来符文很奇怪,与地府鬼神用的符文相似又不同,相似是在于都是使用的灵符传送,不同的是灵符上的内容写法。喜乐仙解了半天却解不出符文传送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所以只好保留着,先阅读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