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茶在八月底就被叫去了幼儿园准备开学的事情,只能先辞了奶茶店那边的工作。每天去幼儿园上班,填各种表准备招生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几天没喝奶茶的缘故,体重居然比暑假前掉了好几斤。 她走的第二天陈勤就招到了人,听说是每周上五天班,说明了周末不做。正好补了秦茶工作日不在的空挡。 店里的薄荷,秦茶仔细交代了陈勤和方余养护的方法,也能免去买每天现成的新鲜薄荷叶的开销。 那盆茉莉在她走的前一天打了好多花骨朵,隐隐有香味出来。 至于傅仲莛,在秦茶离开以后就没见过了。 她后来进去买过一次奶茶,跟陈勤闲聊的时候得知傅仲莛好像这段时间很忙,也没来过店里。 罗秋和戚竹进了同一家私立幼儿园,在开学的前一周,学校组织教师军训。 晚上两个人在家收拾行李,因为时间紧,所以征用了秦茶的防晒霜。 “听说要把我们拉到哪个野外去,军事化管理。” 罗秋说的时候气呼呼地,她是最怕太阳晒的,当初在学校军训的时候天天防晒面膜地往脸上招呼,哪知道毕业以后还要来一遭。 “行了,都快九月了,也没那么大太阳。”戚竹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已经在家里呆腻了,去野外转转散散心也是好的。 秦茶写备课笔记写到头秃,她倒是真的挺羡慕罗秋他们的。 那所私立幼儿园听说是小班的模式,一个班十个人两个老师,起码孩子闹起来的时候杀伤力小一点。 第二天秦茶跟她们一起出门,罗秋和戚竹打车去学校集合,她没要出租车司机顺路带她,自己骑车慢悠悠晃到学校。 天气没有前段时间热了,早晨的空气还是挺舒服的。 秦茶路过早餐摊下来吃了一碗汤面,还遇到了幼儿园的同事,唯一一个男幼师何一杭。 “秦老师你也在啊?” 徐一杭远远地就看见她了,梳着马尾在吃面,整个人的气质都十分安静,在一群闹闹哄哄的老大爷大妈里十分打眼。 “徐老师,你好。” 秦茶当时实习的时候徐一杭就在她们班隔壁,他只比秦茶大了两届,而且是校友,故而对她十分照顾。 “早上拿到了分班信息,你还没看呢吧?” 徐一杭大咧咧地在她旁边坐下,在手机上划拉了两下,递给她。 秦茶和一个有点资历的老师带小苗苗班,也就是小小班。 她看见名单的时候吓了一跳,明明之前听毕业了的学姐说不可能一下子就被分去带小小班的。 “我以为……” 徐一杭笑着问:“你以为不会让你一进去就带这么小的?” 秦茶愣愣地点了两下头。 “原先定的是王老师,她近期备孕,就跟学校申请去大班。”徐一杭解释道。 “这样啊……” 秦茶将手机还给他,问:“你吃了吗?” “吃过了,你吃。” 见他没有先走的意思,秦茶也没矫情,把碗里的面吃完后拿了自己的纸巾擦嘴,“走吧。” 徐一杭一直将她送到了办公室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啊,好。回见。” 徐一杭走后,秦茶忙不迭打开了电脑,□□已经发到邮箱了。 她仔细留意了,没有姓傅和姓秦的学生,微微松了口气。 今天是周五,晚上秦茶下班以后就赶到了奶茶店,找陈勤拿了钥匙,明早她早班,要提前去开门。 回家的时候,她在门口找遍了包里,都没有看见家门钥匙,估计是落在学校了。 因为还没开学,学校的保安都不值夜,这会儿学校肯定是进不去了。 罗秋也没有在门口放备用钥匙的习惯,秦茶靠在门上,想着还有哪儿能去。 银行卡在家里,她找遍了手机和身上,月底身上一共就剩了几十块钱零钱,连付个宾馆押金都不够。 想了想这会儿回于乐青家敲门的后果,秦茶还是宁愿在楼下的便利店待一晚上。 她难得奢侈地花光了身上的所有钱,趴在便利店的吧台上吃着关东煮和盖浇饭。 还买了一听罐装奶茶,虽然味道不太好。 秦茶看着眼前的奶茶,突然伸手摸出了口袋里的钥匙。 这会儿八点,最迟九点半思茶一定会关门。 到时候她开门进去睡一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下定了决心,秦茶安安心心地在便利店玩手机。 奶茶店里有水有电,还有平时预备着给客人的毛毯,可比这便利店舒服多了。 磨蹭到十点,秦茶到了思茶门口,开了锁。 将卷帘门卷起了一点点,她从底下钻了进去。 为了省电,她只开了门口的一个灯。 店里的沙发是多人的,很长。 秦茶将两张沙发拼到一块儿,铺了一层珊瑚绒毯。 刚刚洗漱完躺下,突然听见外面卷帘门在响。 秦茶缩在毯子里,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哆哆嗦嗦地盯着门的方向。 现在的贼,胆子挺大? 手机的拨号面板上输了三个数字,秦茶一边打量着门口的动静,随时准备叫警.察叔叔求助。 虽然她可能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半夜会出现在店里,不过万一说不清楚,傅仲莛应该会帮她的吧? 应该会吧…… 猛然听见门口的贼打了个喷嚏,秦茶皱了皱眉,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傅仲莛加班完开车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就绕到了奶茶店。 店门紧锁,他放慢了车速,侧头看的时候似乎觉得里头透着点光。 傅仲莛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眼睛的问题,加了几天班出现幻觉也是可能的。 为了保险起见他将车停在路边,走到了店门前查看。 里面确实是有光,但是门没有异常的痕迹,应该是关门的人忘了关灯。 傅仲莛突然想到了秦茶,那丫头心细得很,别说关灯了,听陈勤说她每次关门都要关闭煤气的阀门。 数了数自己好像是有段日子没见过她了,心里有股子有些异样的感觉,闷闷的。 将钥匙插进去后,傅仲莛立刻发现了不对劲,门没锁。 拉开门进去,他一眼就看见两张沙发里的一双眼睛,朝着他眨巴。 秦茶也没料傅仲莛会这么晚过来,一时间没了动作。 “秦茶?” 傅仲莛走到沙发边上,低头看她。 秦茶又往里侧缩了缩,整个人卷曲成一团。 “傅总……” 她慢慢地拉开了毯子,想先坐起来,没料到这沙发太软,上半身刚抬起来又摔了回去。 傅仲莛双手拉着她坐起身,自己坐在沙发靠背上,居高临下地看她,“几天没来店里要睡一晚解解相思?” 秦茶低着头没说话,过肩的头发披在肩上,莫名多了种别样的风情。 她伸手抓了抓脑袋,解释道:“我家门钥匙落学校了,进不去……” “舍友呢?” “都不在……” 傅仲莛没问她为什么不选择回家,或者是去酒店。 他了解秦茶,但凡她有点儿办法,都不会选择偷偷溜进店里睡觉这一种。 傅仲莛看着她将自己的头发抓成了鸡窝,伸手帮她捋捋顺。 “穿衣服,跟我走。” 傅仲莛把她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扔到她头上,然后双手抓着一侧的沙发拉开放她出来,“往里边滚。” 秦茶缩到了一张沙发上,待另一张沙发拉开后,双脚踩在地上,慢吞吞地穿衣服。 她拽了拽傅仲莛的袖子,“傅总,要不我就睡这儿吧,我明天早起开门,不会影响营业的。” 傅仲莛这种人找的酒店可绝对不会是连锁快捷酒店,一万千百块钱她可住不起。 傅仲莛一听,用手拎着那条毛毯,“这毯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盖过,衣服上的细菌螨虫灰尘,还有那个沙发,据我所知开业两个多月是从来没有消过毒的……” 秦茶被他细菌螨虫这么一吓,立马套上衣服拿了包,“傅总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