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 你不清楚你从哪儿来,只能在我赋予你的名字下才能苟延残喘。 我知道你是谁,我清楚你的欲望,清楚你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命运将你扯进我的领域之中是你的不幸。 然而既然游戏已经开始了,你就必须对我言听计从。 你没有选择的权力,更没有拒绝的余地。 无论你是否能够忍受,你是我创造出来的。 就算是毁灭你,要必须由我亲自动手, 而你却无能为力... 在孤儿院生活的七年中,几乎每次在做梦的时候这句话都会像鬼魅一般萦绕在自己的耳边,无论自己怎么想要摆脱都没有用。 名字就像是烙红的铁印一样深深的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这是一个噩耗、这是一个悲剧,这是束缚自己一生活在阴影之下的枷锁。 手插口袋没有目的游走在大街上,耳边尽是喧嚣一片。 不知不觉的,已经晃到了公交站台边。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正巧有两个硬币,转念一想自己就算回到那栋没有感情的陌生房子内,也不会想到办法来解决现在的困境,不如坐公车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毕竟,以前他就是和楼沁这么做的。 想到楼沁的时候,他刻意不让自己再去想她。 紧紧的将硬币捏在手掌心里跟随拉着长条的队伍上了车子,但是当他上车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辆车开往什么方向。 很明显的自己现在处于完全提不起劲儿的状态,但他却懒得打破这种温吞而又懒散的气氛,斜肩靠在窗边的扶手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游走而过的风景。 不知道过了几站,车子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拥挤到连想要转个身都非常的困难。 每过一站时下车的往往三三两两,上车的却是排着长龙。 即使如此司机还是逢站必停,车内的乘客小声抱怨不断。 慢慢的,邰觉夏发现了一个坐在自己不远处座位上的女生正低着头,这原本并不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但是转而他就发现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的单纯,那个女生对面站着一个三十几岁的邋遢大叔,单手抓着杆子上的拉手,却不停的用凸起的□□在女生穿着黑色丝袜的膝盖上来回蹭,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偏偏他遇到的这个女生好像是一个很怕事的家伙,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 车内的乘客实在是太多了,除了邰觉夏之外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其实就算是女生大声喊叫,这位猥琐男也可以拥挤为由替自己辩解,有甚者或许还会认为女生太过敏感。 这一幕从头到尾都被邰觉夏看在眼里,但是他也没有动过一丝声色。 车又过了两站,乘客稍稍少了一些,却还是有些拥挤,猥琐男的变态行为依旧没有收敛。 忽然,一只胳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当即吓了一跳,裆部里的玩意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居然射出了粘稠的液体。 瞬间他抬头看向了身旁这个正笑脸看向自己的帅哥,一时间无言以对,快要哭的女生却因此而得救了,抬起头仰视着他。 “老王,这么久不见看到我也不打声招呼啊,太不够意思了吧?” 邰觉夏边说边强行使力勾着他的脖子向后移动,车内的乘客因为他这么大声的话语一时间都看向了这里,猥琐男哪里敢有大的反应,一脸惊诧的看着邰觉夏。 将他拉到后车门时他停了下来,假意像是好朋友似得一拳捶在了猥琐男的胸口: “最近在哪儿发财啊,也不通知兄弟一声?” 看似亲昵的举动实际上邰觉夏是用了很大力气的,猥琐男捂着胸口也只好强忍着,因为他从邰觉夏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杀气是非常重的,简直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邰觉夏所有的一言一行在乘客们看起来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不一会儿车子到站了,车门打开后邰觉夏再次勾住了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耳边用极小的音量咬牙说道: “再让我看到你的话,小心我让你那根东西彻底丧失能力...” 话音刚落,他用力将猥琐男推下了车门,还装模作样的挥手告别。 没有人过多的关注他们两个,除了坐在位子上惊魂未定的女生。 她内心里非常清楚的明白: 邰觉夏是为了救自己才会这么做的,而之所以采取这种十分低调的处理办法无疑是为了自己的名誉着想。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到了终点站了,而车子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女生背着包站起身想要下车,却发现邰觉夏坐在车子上已经睡着了,他低着头靠在床边,哈喇子流满了整个下巴,还时不时伸手抓抓脸挠痒。 “已经到总站了,你要不要下车啊!” 司机冲着后视镜第三遍提醒邰觉夏,但是昨晚没有睡好的他却是有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沉醉在难得梦乡里。 女生走到他的面前,轻轻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邰觉夏才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车子到总站了...” 她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的脆而动听,听起来并不是很成熟。 下车后,女生从口袋里摸出了包餐巾纸抽出一张递到邰觉夏的面前,他先是觉得很奇怪,但是女生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后,他快速意识到了自己脸上有什么,连忙接过餐巾纸擦拭着下巴上的口水渍: “谢谢。” “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女生的话让邰觉夏恍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终点站,正是某高中的校门口,也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来她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不是,我是闲得无聊坐车玩儿的。” 他摇头否认了女生的判断。 门口的保安看到了女生站在那里,催促道: “虞知柚,再不进来要迟到了!” 简单挥手告别后,女生三步一回头的进了校门口,而邰觉夏则继续手擦口袋走向了马路站台的另一边,嘴里还碎碎念道: “相反的班车应该就可以坐回去了。” 这一天,邰觉夏的样貌、声音便深深的刻印在虞知柚的印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