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管,您老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您看您这满头的汗,快擦擦。”从佛堂里迎出来的婢女微笑着递给方忠一张手绢。
方忠道:“多谢,小菱,老夫人在里面吗?”
小菱道:“老夫人正在清修,方总管有什么事吗?”
方忠道:“可否为我通报一声,我有重要的事找老夫人。”
小菱有些为难道:“方总管知道,老夫人清修的时候,一律不见人,可否稍待片刻?”
这是府里的规矩,谁也不敢轻易触碰,方忠也只好再等等了。
……
等待是一种煎熬,焦急的等待更甚,不过好在方忠没有白等。
“方总管,老夫人请您进来。”小菱终于再次从佛堂里出来。
佛堂里,一身素服的妇人面朝佛像盘坐在蒲团上,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方忠远远的稽首:“老奴方忠,给夫人请安。”
“听小菱说你有事找我,是什么事?”老夫人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方忠抬头道:“是关于小公子的事。”
“谂儿怎么了?”老夫人还是一动不动。
方忠道:“不是四公子,是五公子!”
老夫人忽然回头,一脸吃惊的盯着方忠:“你说什么?”
方忠道:“老奴今天看到一个人的脚上有和五公子相似的胎记,但还不敢确定,特来向夫人求证!”
老夫人闻言,两眼放光,激动不已,但却又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方忠道:“老奴当年虽然见过五公子脚上的胎记,但十余年过去了,怕记得不清,铸成大错,想请夫人将当年的画像取出来比对比对,才敢下结论。”
老夫人道:“小菱,去把画像取来。方忠,带我去看看我苦命的议儿。”
方忠道:“夫人莫急,此事尚有一疑未解,贸然前去,恐怕闹出笑话!”
老夫人疑惑道:“若胎记相合,能有什么差错?”
方忠道:“当年五公子是在华阳失踪,但那人家乡却在遂州,两地相隔千里,或许只是巧合。”
老夫人道:“那按你的意思,怎么做妥当些?”
方忠道:“老奴先拿画像前去比对,若是相合,再引他来与相爷、夫人见面,到时由相爷、夫人来做决断。”
裴府是名门大户,怎能因家事惹人非议,老夫人喃喃道:“也只好先如此了。”
方忠拿了画像,再次稽首道:“老奴告退。”
……
岳风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种种遭遇,不禁感叹:“真是人在做,天在看,才说了谎,这惩罚就到身上了,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啊!”
“岳兄弟,你说什么呢?”恰巧在这个时候,方忠忽然来了。
岳风闻言,尴尬得面红耳赤,连忙起身道:“没什么,就是瞎念叨……”
方忠倒也并不关心他到底说了什么,走到床边道:“来,让我看看你的脚好些了吗?”
岳风道:“多谢方总管关心,用了药感觉已经好多了,过两天应该就能正常走路了。”
方忠笑道:“看来这药的确有用,来,我给你换药,要想好得快,就得两三个时辰换一次药。”
岳风连忙推辞道:“怎敢再劳烦方总管,我自己来就行了。”
方忠见岳风解起了纱布,也不再争,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脚底,和刚才他记下的画像对比着。
见岳风重新绑好了纱布,方忠忽然问道“岳兄弟,除了遂州,你还去过其他地方吗?”
岳风道:“十三岁前和父母在汉中待过几年,之后便一直在遂州,直到前段时间遭了灾……”
他说的是实话,但却不知道现在那里不叫汉中叫兴元府!
方忠两眼一亮,问道:“你在兴元府待过?”
岳风并不知道兴元府在哪,但他猜想定是和汉中有关,也就点头称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