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等了许久,穿堂风而过,我的头发被吹了起来,挠得我面颊痒痒的。
晚苏还未回来,他不是总管么?也这样费劲?
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蚂蚁队伍,它们排成了一条线,大多搬着比自己的身体大上许多倍的东西,它们的腿脚真麻利,肯定是比晚苏快多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方才还艳阳高照,此刻却郁积起了几层云,暗色的。
要下雨了吧,我这样想着。
又像是茅塞顿开似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我为何要在这里等?!就算晚苏追到了芊一,他也不会原路返回的,他又不是朱……阎。
该死,我怎么会想到朱阎?他轮休了!
我又晃荡着回了小院,可我推开门却并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真没追到?
天空忽然雷声大作,想来快下雨了才对,不知晚苏他有没有带伞?应当没有吧,他曾经也同我一样,没有这样的习惯,又不像朱阎那个人,带着把……
该死!……
我回去房间里头找了找,应当是有雨伞的。
然而我还未推门,便听见了一声异响。是小楼台传过来的。
是妖?
我想起多次回来便遇妖的经历,不由得留了心眼。
我轻手轻脚上了楼,缓缓向门口靠去。
那边两人正相对而坐,地上有几只空坛,方才的异响应当就是某只空坛被踹倒后发出的声音。两人不是妖,正是晚苏与芊一。他们非但没让我操心,还在这里斗起了酒!
所以我方才是白白等了这样久?
芊一率先回了头,她眯着眼睛,长长地唤着我道:“玄衣……远依……”我也不知她究竟唤的哪个名字。
看着两只“醉鬼”,我心头郁闷极了。曾经我们也不是没有这样一起喝过酒,可这次他俩把我弃了。
我没有继续待在这里,转身便下了楼。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静静坐在了床沿。这里仍旧是安静的,比在溆城的房间安静得多。
“孟远依?”晚苏过来敲了敲门,听着他声音,其实他应当没醉。
不过我没有回答他,他这个人……晚苏他,变了许多。
“开门。”他又敲了一次。
“我睡下了。”我这样回答他。
“青天白日睡什么觉?你再不开我直接进门了啊。”
这种事情,他真的做得出来。方才在溆城就是这样,我还睡着呢,他就擅自进了我的房间。
我干脆真的睡了上去,而后破天荒用冥术打开了门。
“还真睡了。”我听见他嘟哝了一句,随后一步步走了过来。
“停步。”我背对着他,但是我当然能听见。
他也真的停了下来,随后又问起我道:“你要不要?”
“什么?”
“好东西。”他故作玄虚,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