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双眼亮了起来,忍不住继续揉捏。
沈宿亭柔软的面颊在她手上被捏的变了形,眉心不断的跳跃,偏偏不能动气,憋闷的面孔涨红。
沈沛筠收起香囊,递过来一颗不过指甲大小的药丸:“罢了,不与你玩笑了,喏,这便是解药,你吃了就不会有事了。”
沈宿亭十一年的生涯里,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快如闪电的速度,从他推开程灵素到吞下药丸,大抵就是了。
程灵素颇有些遗憾的按住蠢蠢欲动的手。
紫芸看了一眼天色,轻声提醒:“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沈沛筠颔首,想了想,道:“可有纸笔?我将方才所制香料的方子写与你一份,若是之后他们再来闹,也好方便你应付。”
程灵素点头如捣蒜,立刻拿了纸笔过来。
一纸方子写完,她又是兴奋又是激动,捧着薄薄的纸张,目露惊艳。
“怎会有如此精巧奇妙的药效,沛筠,你也知道我家是不允女子行医的,我……能否跟你学学医术?”
沈沛筠愣住。
尽管她现在所用是查阅绝本典籍所用,可前世诸多,分明是她教导自己。
怎么如今她倒是像对什么都一知半解的样子。
还反转过来,需拜她为师。
难道……是因诸多事都太过提前,她年纪尚小,还没来得及参透?
前世之因,今世之果,这世间的玄妙又有谁说得清,也好,也好。
思及此,沈沛筠微微笑道:“好,不过,我需先了解你如今的根基。”
程灵素殷切的拉着她坐下,又亲自斟茶倒水,一副谦逊虔诚的弟子做派。
二人足足了探论了两个时辰,直至地平线降至天际,方才止了话头。
沈沛筠又写下三本医书之名:“你如今对医理虽有所了解,但瞧着有些杂乱,若想有所成,需步步稳健,这些都是些基础之书,你回去采买了好好研看,必会有所得。”
程灵素小心翼翼的叠放整齐,真诚道谢:“是,我都记下了,师傅放心。”
沈沛筠忍俊不禁:“我只是好友,不必如此严谨,你还是唤我沛筠便可。”
程灵素飞快的吐了一下舌头:“我送你们出去。”
沈沛筠没有拒绝,临别之前,特意叫过多来,翁声吩咐几句。
此后不出几日,坊间流传起一则奇闻。
城东的新开那家叫知味的茶楼,原是个风水古怪之地,若是前去喝茶饮宴,自是悠然惬意的好去处。
可若是有人寻衅滋事,闹腾不休,便会无端晕倒,无论请了怎样的大夫查看,都看不出所以然,寻常人可不敢去滋扰。
时日久了,竟慢慢传扬出这家店的掌柜积德行善,乃是有佛祖庇佑之人。
愈发神秘,也愈发令人敬畏。
这些都是后话。
彼时,沈沛筠与沈宿亭同坐一辆马车回府,与沈慎之遥遥相遇。
沈慎之沐着淡金色夕阳碎光,月白长袍在身上烈烈吹鼓,朗俊的眉眼也似含光碎影般,煜煜生辉。
他翻身下马,将卡在腰间的书册抛给阿宝,快步走来。追书看zhuishuk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