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德惠郡主身侧的元氏面色倏的一沉:“怎么是你在这?”
紫芝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奴婢自是奉命行事。”
“狗仗人势。”关在庵堂之中两月,却没有让元氏的心境得到半点救赎,反倒消磨了满身荣华,多了阴郁怨气。
纵使脸上的脂粉在厚,衣着在浓烈鲜艳,也无法遮掩。
德惠郡主描画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以不赞同的目光看了元氏一眼。
元氏如做错事被当场抓住一般,迅速垂下眼,努力遮掩住一身怨气,跟在德惠郡主身后,欲一同进去。
“这位太太稍候。”紫芝突然伸手拦住她:“德惠郡主,您的请帖只是一人的,除了跟着伺候的人,其余人等都不可进。”
元氏面上浮出怒意:“不长眼的东西,我回自己的府邸,要什么请帖。”
紫芝眨了眨眼,满眼迷茫:“太太此话何意,我们沈家何时成了您的府邸了?”
此话一出,旁边的阿宝倒是先愣了一下。
他怎么听不懂了,眼前这明明就是二太太,紫芝怎么会不认得?
不管了,跟着装傻就对了。
“小蹄子,瞎了你的眼,竟连我都不认识了?你瞧清楚了,我是你们二太太!”元氏惊愕过后,心口怒意喷薄而出,嗓音都跟着提了一倍不止。
紫芝面容严谨:“我们二太太还在妙净庵为二老爷祈福,如何会出现在此处,太太要想清楚,冒用他人身份,按大夏例律可是当斩的。”
元氏整张脸被愤懑染红,伸手指着守门小厮:“你们都瞎了眼不成吗,容得这个小蹄子在此处胡言乱语!”
被点了名的小厮们面面相觑一番,悄悄拽了拽阿宝:“这瞧着倒是像二太太啊,又有郡主跟着,应当不会有假,是不是日头太大,紫芝没瞧清楚?”
阿宝眼光鼻鼻观心,正色道:“你可见着咱们府里有去接二太太的人?”
小厮恍然,点头如捣蒜:“说的也是,三姑娘是咱们府里最有孝心的,隔三日就要派人去庵里一次,若是知道二太太回来,不亲自迎接也该打发了人出来才是。”
更为重要的是,眼前的元氏,与先前的气质实在大相径庭。
沈乐茹虽常常派人过去,但多是送来经书,鲜少有夹带,庵庙内日日食素,两月以来,她几乎瘦脱了形,身形消瘦之余,显得面容越发刻薄。
浓厚的脂粉,阴郁的面色,再配着这样一副消瘦的身躯,除开五官的相似,其余地方竟瞧不出半点儿元氏昔日的模样。
元氏气的浑身颤栗不止:“你们这帮狗奴才,且等我见了老太太,定要你们好看。”
紫芝轻哼一声:“恕奴婢直言,您一个外人,就是八辈子也不想见到我们老太太。”
元氏心口阵阵窒闷,头脑昏聩,险些倒仰过去。
“放肆!”沉默不语的德惠郡主忽然怒斥一声,扬手挥下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紫芝面颊迅速红肿,鲜明的五指印清晰地映入众人眼帘,尖锐的长甲亦在她的脸上留下两道血痕。
德惠郡主唇畔溢出一抹冷笑:“区区一个贱婢,也敢在此蛊惑人心,不认识二太太,难道连我也不认识吗?”
诸小厮顿时一凛,犹豫着上前拜见。有缘书吧yyshu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