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陈默清在二楼的亭台处喝茶,想着晨间见过的那位王爷,听闻那位王爷与大哥同庚,不过看那身影,好像比大哥还要高一些,清晨起来竟然束发,想是一夜未睡,陈默清摇了摇头,嘲笑自己,他怎样都与我无关,怎么能想这些呢,起身便去了书房,这几日都在看兵法,还差几页,正好读完。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丝竹传来消息,说那位王爷已经回了内院,此刻便在柳林里,陈默清笑道:“这消息来的真晚,我早就知道了。”她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丝竹先前有些惊讶,之后就成了担忧,“小姐,那你可知他今晚要留宿落霞阁。”陈默清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留宿。。丝竹看到她这副样子,便知道是吓得不轻,“小姐。”一边喊一边摇晃着她的肩膀,片刻后,陈默清便恢复了神智,同时也想到了办法,“丝竹,从家中带来的黄莲放哪了,你去找出来。”丝竹一听黄莲二字,霎时脸色苍白,跪倒在地,阻止道:“小姐,万万不可啊,你自小便碰不得黄莲,我知道您是想逃避,但不可用这种方式,会危及性命的。”陈默清却说:“丝竹,我知道黄莲危险,可到了这一步,我是走投无路了。”平日里丝竹一向不曾违逆过陈默清的话,但今日却也顾不得礼数了,“小姐,你惩罚丝竹吧,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小姐以身犯险的。” 黄昏已过,天已然黑了下来,陈默清看着水塘中的鱼儿,游得自在,不免心生羡慕,她终究没有扭过丝竹,只得妥协,或许,她可以试着和那位王爷相处吧。等她回房,已经很晚了,下人们都去睡了,本来她是想在外面等着那位王爷来,可却始终没有等到,正暗自庆幸,许是他有事,来不了了,到了房门口,发现自己屋里竟然一片漆黑,想是下人懒惰忘了更换烛台,之前也出过这样的事情,陈默清也没在意,推门而入,进屋才发觉,屋子里竟还有一个人,短兵相接,两个人就这样在屋里动起手来,声音却不大,陈默清只觉得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忽而想起,早时柳林的那个人,一个走神,便被那人擒住双手,压在了床上。 屋里一片漆黑,陈默清看不清那人的脸,周身也无法动弹,只是闻到了那人身上有种很特殊的香味,正当她想问什么的时候,丝竹敲了敲房门,她听到房间里有声音便赶了过来,那人有用了几分力,陈默清的手又疼了几分,这是威胁,“丝竹,我没事,房里的丫头忘了换烛台,你回去吧。”外面没有了半分声响,那人才放松了几分,却还是没有放开陈默清,“门外那丫头明明会武,你竟然就这么把她打发走了,胆子不小啊。”听到他声音的瞬间,陈默清便确定这人就是启幽王,整个身子忽然不在紧绷,那人感觉到了她的松懈,话里带了几分邪魅,继续说道:“怎么,欲擒故纵,还是投欢送抱啊。”陈默清此刻倒是淡定了,说:“王爷,这么玩,很有趣吗?”说完这句,陈默清感觉身上一轻,那人已然站了起来,“没想到,你竟认得出本王,我们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陈默清坐起来,整理一下弄皱的衣服,对着黑暗中的人说:“我的耳朵灵敏的很,我虽不知你容貌怎样,但你的声音我已经记住了。”那人笑了,说道:“聪明,那你该知道本王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床边的人立刻变得紧张,启幽王能察觉到她的无措,只觉得很有意思,“为你妾室,我自知你来的目的,不过只可惜,我不是你府中的莺莺燕燕,我若不愿谁都别想动我分毫,就算你是王爷也一样。”那人走到椅子旁边坐了下来,缓缓开口,“本王不是色鬼,自然不会勉强,只是新婚将近一月,我还未曾来过这落霞阁,对你实属不公平,再说,这不就是你的本意吗。” 临近午夜,王爷的那句本意,让陈默清沉默了好一会,他竟看透啦,这是陈默清没想到的,“王爷既知道,还回来。”那人却说:“这也是我的意思,本王可不想后院着火,来看过你,也堵住了悠悠之口,你也会安分一些。”陈默清默然了,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很高明,不像一个纨绔之人,“王爷既直言,那我也坦诚说了,明日自会有消息传到外院,想来这火是烧不起来的。”那人站起来,向床这里走来,陈默清的身体急速紧绷,那人到了她的面前停了下来,说道:“今晚本王要睡这,你往里面一点,我不太习惯别人离我太近。”陈默清无奈,只好往里靠,心想,谁愿意离你近一点,说起来,这是陈默清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睡,虽然离得很远,却十分的别扭,那人很老实,只是安安静静的躺下,陈默清的精神崩着,根本就没法入睡,那人却忽然开口说:“你若不喜欢叫王爷,那就喊我谦吧,谦谦有礼的谦。”说完好像就真的睡着了,陈默清便在心里念着谦字,一边警告自己不要睡,在快天亮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