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册封察贵人(1 / 1)反还珠--苍穹首页

兰馨觉得现在皇额娘嘀嘀咕咕对自己说个不停,就是自己不守承诺告诉她赛娅秘密的代价,陪着赛娅在御花园听她说西藏娶王夫多好玩呀,干嘛那么心痒非要赶回来告诉皇额娘呀。  兰馨坐在景娴边上,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家的皇额娘,其实她对选额驸一点不感兴趣,人家更想知道小燕子他们怎么样了呀?  可在景娴心里,十个百个小燕子都比不上宝贝兰馨重要,再加上她大抵能够猜到乾隆的想法了,以后有没有她这个坏皇后,他们的日子是大抵不会好过了。想着这五阿哥,景娴更是坚定了要好好教导兰馨的想法了,本来他也算是隐形太子了,众望所归了;可这下为了个民间的女子结党营私地劫了宗人府,得罪了宗人府的阿哥,大统之位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就算一般人,不会像那五阿哥一样,吊死在小燕子这样的歪脖子树上。可看看她,看看富察氏,这中的辛酸又有谁懂。想当年,她还记得富察氏被指婚给乾隆时,那满京城福晋们的艳羡。当年的乾隆,那可是风流倜傥,貌比潘安;通晓满汉经书,骑射俱佳的太子,那是真真正正担得起“文武双全”四个字的。可是又怎么样?富察氏的憋屈,只有她自己知道;当今的老佛爷是个难伺候的,宫里的各个主子也不是吃素的,最重要的是乾隆是个容易抽风的主。富察氏在宫里,要忍受着乾隆对贵人们的偏爱;出了宫,要给乾隆的风流倜傥善后;死后,还要被乾隆写“似昔慧贤曾入梦,尚余慰者到今谁”这样的诗来祭奠,结发妻子存在的意义难道是为了和乾隆一起怀念美丽温柔的妾室嘛?  这富察氏和她都是臣子,被指婚是无奈之举,可兰馨是公主,又是忠臣之后,万万不能再被这传说中“文武双全”蒙蔽了双眼了。  景娴料想今个令妃肯定会想法设法拉着乾隆去延禧宫,一来要替自己开脱二来再替紫薇她们要个正儿八经的身份。没人来她这坤宁宫,景娴就决定了就今天好好和兰馨聊聊,这夫妻间的琴瑟和鸣乃的重要性,于是拉着兰馨的手就不肯松开。  直到过了晚膳,这场说教才被容嬷嬷无情地打断,“皇后娘娘,”容嬷嬷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恩,漱芳斋里还珠格格和紫薇姑娘把察贵人给打了,在延禧宫的皇上派人过来传话,让您去漱芳斋处理一下。”  一听到漱芳斋,兰馨的眼睛立马亮了,可那察贵人是谁呀?转到看向自己的皇额娘,只见她也是一脸迷茫。景娴也是万分不解,这宫里现在还有敢进漱芳斋的贵人吗,“容嬷嬷,这察贵人是…?”  容嬷嬷抿了抿嘴,“察贵人是刚才皇上在延禧宫刚下旨册封的。”  景娴和兰馨还是一脸不解。  容嬷嬷继续说道,“就是还珠格格身边的那位,叫金锁的宫女。今儿个晚膳前,皇上下旨册封的。”  景娴“哦”了一声,这令妃果然不简单呀。  和景娴猜想的一样,今儿的令妃回了自己的延禧宫就精心梳妆打扮,端着炖品就在养心殿外等皇上。她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见到皇上的,把那立紫薇当贵人的事情给糊弄过去,万万不可和皇上心生间隙的。想到这儿,令妃心里也忍不住埋汰起福家了,若是自己早知道紫薇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也不会去做替皇上安排册封的那傻事。好在皇上当时和自己说的时候,也只是说了“小燕子那儿,有一个和她情同姐妹的人。”这话,当时是个人都明白说的是紫薇,可如今令妃也不管自己说没说过自己也很欣赏紫薇姑娘的话,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硬生生地把这姐妹理解为金锁。  于是,令妃陪着皇上的时候,见他脸色有所缓和,先是把紫薇之前种种说成孝心可嘉后来就有意无意地提起来这陪伴紫薇入宫的金锁果然是个妙人,知书达理俊俏可人,自己也是分外喜欢,形同姐妹。乾隆见令妃一脸纯真,也不管是真是假,总之能让自己有个台阶下也是好的,就依了这令妃所言,派了太监和宫女去漱芳斋宣旨,册封宫女富察氏金锁为察贵人,即刻搬入永寿宫。  这册封贵人的事儿,在哪里都是美差,毕竟谁不想当上娘娘呢。这令妃也有自己的私心,派了延禧宫的人也跟着一起去宣旨,为的就是要提醒金锁谁才是让她能富贵荣华的恩人。  宣旨的太监宫女本也是轻车熟路了,可没曾想在漱芳斋那里遭了灾。  太监们去的时候,小燕子他们正在吃饭,大鱼大肉,美酒佳肴好不快活。本来宫里的格格私下是绝对不能饮酒的,但是小燕子说了,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有满人的风范;小燕子的话在永琪那儿就是圣旨,就是要月亮都能给摘下来,更别说这区区两坛酒了。紫薇一开始倒是不是想喝的,她还在担忧尔康和自己的婚事,可后来经不住小燕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劝,也就和他们一起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了。  酒兴正酣的时候,宣旨的太监来了。  这太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宫中能醉酒的格格阿哥,这转念一想这几位可是连混淆皇室血统,劫宗人府都能干的出的爷,喝点小酒又算的了什么呢。这能当差的都是人精,只要不碍着自己也就不去多问,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宣了旨,领了赏,带着贵人走就是了。  可,做太监的不想和小燕子计较;不代表小燕子会放过他们。小燕子本是歪歪扭扭跪坐在下面听旨的,文绉绉的词她听不懂,只是猛地听到什么“富察氏金锁,德才兼备,容得可佳,特禀明皇后,奉六宫之宪章,故得进封贵人。”这下她听懂了,还不等圣旨读完就嗖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指着金锁的鼻子骂道,“金锁,你居然勾引皇阿玛!真是不要脸!”  金锁本来也没有那攀龙附凤的心,又猛地被小燕子骂,只能跪在原地,觉得羞愧难当。  可没曾想小燕子这么一喊,提醒了紫薇,紫薇面露凶光,对着金锁就是一巴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继续骂道,“不要脸的贱人,居然和我娘抢我爹!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完,还没有等金锁反应过来,就借着酒劲扑到她身上,伸手去抓她的脖子,“贱人,把我娘给你的金项链给我,贱人!贱人!”说完,仍然觉得不解气,手脚并用地开始踢打金锁。  “小姐,小姐!”金锁猛地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地用手抱住自己,可脖子这里已经火辣辣地疼了。这哪里还有什么太太给的金项链呀,这早就典当给了小姐买衣服了。  紫薇这么一发力,倒是把宣旨的太监给吓着了,赶快派人去拦。开玩笑,这挨打的可是皇上的亲自封的贵人呀。可这太监宫女也顾及紫薇姑娘或许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下手也不敢太重,紫薇倒是借了酒力狠了心,金锁的头发也被抓散了,身上也多了几条血印子。推搡之间,突然,只见得紫薇一个没站稳,踉跄在地,便开始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宣旨的太监是真的服了,这之前像泼妇一样骂人的是你紫薇姑娘,拳打脚踢地打人的是你紫薇姑娘,自己没站稳摔倒了,怎么又能哭得像是被察贵人欺负了一样呢。  可小燕子不管。她是紫薇的结拜姐姐,说好了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别人欺负紫薇了。于是,小燕子一把甩开永琪,冲上去对着金锁就是一脚,她好歹也是有些三脚猫功夫的,这一脚又是卯足了劲,金锁顿时只觉得肩膀疼得不行,冷汗直流,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小燕子尤不知足,对着金锁喊骂道,“你休想装可怜,骗过本格格!”于是一个马步上前,作势就要揪起她。  宣旨的太监这下是真怕了,一边使脸色让身边的太监回去禀报皇上和令妃娘娘,一边派人赶快拦住还珠格格。可这小燕子是个人来疯的性格,人越多她越激动,大喊一声,“你们拦得住姑奶奶我妈?”于是,她旋即踢了几脚,便用她那轻功折腾地回了屋,就开始往院子里砸东西。先是桌上的饭菜碟子,后来又是酒坛子,椅子,再后来酒兴起来了,就开始抓住什么就往外扔什么,顺手就行。  这宫里的太监本来也是有两下子的,制住小燕子不是问题;可惜,这院子里还站着一位五阿哥,一副小燕子是维护正义,尔等不要插手的态度。太监们不得不顾虑,这下手一慢,小燕子就更加起劲了,砸得院子是满地狼藉。  明月彩霞他们虽然是跪在地上听旨的,但也能稍微避开;紫薇虽然有些醉意,也不是傻的,早就踉跄地站起来了。只可惜金锁,实在是起不来身,就这么硬生生地被花瓶砸中额头,血流着不停。  等乾隆和令妃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地上到处都是碎片和饭菜,混杂着浓浓的酒味,永琪和紫薇微醺地站在一旁,小燕子正举着八宝大花瓶朝拦着她的太监们砸去。而自己刚刚册封的贵人,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侧脸全都是鲜血,怪瘆人的。  乾隆挥挥手,先让人把金锁送到永寿宫去,然后就让人把皇后给找来,善后。  “这么说,五阿哥也在漱芳斋?”景娴又问了一遍容嬷嬷。  容嬷嬷点了点头,两眼放光,“回禀的太监是这么说的。”  景娴又“哦”了一声,吩咐道,“去,给太监些赏赐,告诉他本宫这就去了。”说完,又坐回饭桌之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容嬷嬷虽然是万分不解,但应了声“喳”,退了出去。  “皇额娘?”兰馨也万分不解地唤了一声。她虽然是天真烂漫,但也不是不谙世事。忤逆圣旨,不分尊卑,寻寻闹事,这每一项都是大罪,这该是皇额娘的绝佳机会嘛,怎么皇额娘一点也不着急呢。  景娴知道兰馨在想什么,也感叹这丫头还是涉世未深呢。跟了乾隆二十多年,景娴知道他这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弑君怕都不是个事儿,厌恶一个人的时候鸡蛋里都能给你挑出个骨头。五阿哥做的这些事,哪一个不是违反祖宗制度,或该被夹道养蜂或该下问宗人府的?可是乾隆就是护短就是偏心于他。喝点小酒,打个不受恩宠的贵人,发发酒疯,想靠这个问罪于正得宠的五阿哥,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怕是景娴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先被乾隆扣上刻薄寡恩的帽子了。  但,千里堤坝溃于蚁穴。景娴也相信,这五阿哥每做的一件荒唐事就像蚂蚁啃心一样,总有一天能让乾隆对他彻底失望。  这之前,景娴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乾隆又派人来说皇后不需要来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在五阿哥才华横溢的口才和令妃的眼泪攻势之下,乾隆并没有追求漱芳斋违逆圣旨一事,只是小惩微戒,禁足三个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