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庆秋皱了皱眉，按捺住乱鼓动的心脏，抬眼看向唐氏，“想来大约是曹夫人觉得，我的性子像她些，才会对庆秋另眼相看吧。”

她不会因曹氏抬爱而失了分寸。

唐氏瞧她如此懂事知礼，越发觉得歉疚。

自她与荀直成婚以来，几乎都生活在这扬州城，对两个女儿的关爱甚少，因此想要弥补，奈何她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初为人母。行事没有潘老太太那样周全。

不过，刘通侍家的事，老太太提前与她只会过，虽是相看了一番。但终究不能摆在台面上说。

“秋姐儿觉得，曹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氏并非多舌，只是想听听荀庆秋今日的想法。

荀庆年扶着唐氏，在一旁添道：“你权当母亲开了个玩笑，咱们私下里说说。”

荀庆秋扶额，瞧着姐姐与母亲期待的样子，有点无奈。

“曹夫人端庄自持，言语得体。很有分寸。”

虽然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她还是认真的回想了下。

听完这话，唐氏与荀庆年莞尔一笑。

回去月禧居的路上，荀庆年与荀庆秋并肩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昨个儿下的积雪，这会子被日头一晒，纷纷化成了水，淌在地面上，青石铺就的甬道上，砖块与砖块的缝隙，略略踩上一脚便会溢出水来。

“妹妹，过两日我要去城北的茶铺买茶，你陪我去吧。”

荀庆秋看了眼围墙外的暖阳，淡淡地回答，“雪天路滑，姐姐派腿快的小厮去不就好了，何苦自己跑那一趟。”

毕竟时至年关，又对扬州城不大熟，若碰上个手脚不干净的，姐姐可不就平添了许多麻烦。

倒不是她过度担忧，而是之前落水的遭遇，让她有些后怕。

荀庆年摇了摇头，这是母亲托她为父亲采办的，需得亲自前去。

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荀庆年笑了笑，“不碍事，到时候多叫几个小厮，一起跟着去。而且你不是想试试扬州城的小吃吗？”

荀庆秋见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自然不好再推辞，便答应了。

这日，姐妹二人向唐氏请过安后，便动身前往城北的茶庄。

一路上，荀庆年都扯着手绢，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姐姐你怎么了？”荀庆秋将手从大袖中的汤婆子上挪开，扶着荀庆年。

“无妨，大底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荀庆秋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荀庆年真的没事后，才缩回了手。

到了茶庄后，碧芜扶着荀庆秋下了车。

姐妹二人皆以纱覆面。寒风萧瑟，吹动面纱的瞬间，如一对蝴蝶翩然立世。

众人纷纷朝她们投去了探究地目光。

荀庆秋抬头望去，觉得那茶铺的名字有些耳熟：“曹氏茶庄”

曹氏荀庆秋叹了一口气，明白了什么。

不过，她也未曾说什么，“姐姐，父亲要喝什么茶？”

“云南普洱。”荀庆年提起裙摆，踏进茶庄。

入眼便是慈眉善目的掌柜坐在柜台后边儿，悠闲的看着账本。

瞧着两个姑娘年纪的客人进来，连忙走上前去，热络地招呼着：“两位客官尽可挑选。我们曹氏茶庄，有上百中茶叶，皆是上品。”

荀庆年点头，伸出青葱玉指，捻了一撮红茶置于鼻尖轻嗅。尺度文学h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