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瞧瞧,本王为孩儿购置了许多件新衣裳,你喜欢哪一件?”
陌蜮衔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手上擒着好几件婴孩的衣裳。
床榻之上安胎的祁千凝放下手中的书籍,有些埋怨地道:“而今你又不知这肚里的东西到底是儿是女,你购置这么多衣裳作甚?浪费银俩!”
陌蜮衔并不理会她的言辞,反倒自鸣得意地说着:“反正本王儿女的衣裳都购置全了,管你生下的是儿是女,他们的衣裳本王都备着呢,万一你以后再怀了一胎,那岂不是正好?”
祁千凝瞥了瞥嘴,鄙夷地瞧了眼前的男子一眼,继而故作姿态地打趣道:“才不给你生!哪凉快哪呆着去!”
此话一出,陌蜮衔当真急了,放下手中的衣裳当即理论了起来。
“你不给本王生你还给谁生?难不成你还想出去寻野男人吗?”
话毕,他的目光骤然落到了祁千凝身旁的书籍之上,这是适才自己进来时她正在阅览的书籍。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陌蜮衔翻开了那本书,可是一旁的祁千凝却不知为何,神色陡然紧张了起来,想要阻拦奈何陌蜮衔已然翻了开。
跃入陌蜮衔眼帘的乃是南越众多美男子的画像,上至王爷,下至小倌,只要是美男子都在这书册之中,而这本是无疑是久居大宅的闺阁女子用来解寂寥的玩意儿。
但见陌蜮衔的眉头瞬即便紧紧皱了起来,一腔愤懑眼瞧着即将便要喷薄而出。
在这危如累卵的时刻,祁千凝陡然抢过了那本书,紧接着竭力地翻找着,似乎是要寻些什么。
终于,她的手指在某一页的画像上停了下来。
“你瞧!我这是在看你呢!你也在这上头!”
祁千凝边说边赔着笑,面上的胆怯与尴尬的笑意一齐而出。
陌蜮衔抽了抽唇角,目光凶恶非常,下一刻只见他猛然夺走了那本书册,将其撕得粉碎往地上一掷。
当这些美男子们被眼前的男子撕得粉碎时,祁千凝的心头涌现出了一抹心疼,眼神亦是不舍地向地上那些碎纸片告别了须臾。
很快,她便将目光重新移到了陌蜮衔的身上,不敢有丝毫抱怨地谄媚似地道:“夫君,你做的对。”
她挤出了一抹笑意,乖顺地颔了颔首,似乎是毫不心疼。
望其如此,陌蜮衔不由冷哼一声,赌气地将脑袋偏到了一旁。
祁千凝赶紧扑进了他的怀里,撒起娇来。
“衔儿,这书不过是我婚前便时常带在身上的玩意儿,适才闲来无趣偶然发现了便随便翻了几页瞧瞧,正巧被你撞见了,你说我冤不冤?”
“哼,本王瞧你早就想念不夜楼的那些小倌了。”
“怎么会?他们是叫声声还是升升?我全然都不记得了,而今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男子,其余人我都不认得。”
祁千凝竭力地赔笑哄着,陌蜮衔的醋意到底是徐徐消散了些许。
“罢了罢了,本王要还是气恼,总有一日要被你活活气死了去!这样吧,你陪同本王出去走走,也算散散心了。”
“那岂不是最好,我好久都未曾去街巷上走动了。”
“那你可得好好执着本王的手,而今你大着个肚子,遇到危殆可不能乱挥拳头,只能由本王来护着。”
“好好好,皆听你的。”
此时,南越都城的大街小巷喧嚷热闹,丝竹之声,叫卖之声不绝于耳,人人手中亦皆执着一把凉扇纳凉,以解这酷暑的难耐。
而陌蜮衔则帮衬着一旁的祁千凝扇着风,此行并未带上随行奴仆,陌蜮衔却彻彻底底成为了祁千凝的奴仆,任其差遣。
“你扇大些,热的紧。”
“好好好。”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陌蜮元瞧见,但见他原本焦炙的面庞骤然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眼底的嘲弄之色亦是随之溢出。
这般尽心竭力伺候旁人的陌蜮衔还是他头一次瞧见,曾经陌蜮衔大肆嘲笑自己是个惧妻奴,而今物是人非,命运反倒颠转过来了。
陌蜮元孑然一身,陌蜮衔却低眉顺眼地伺候在妻子的身旁。
“哟,这不是威风凛凛的彀砀王吗?而今您怎么沦落到这幅德行了?像极了那些腌臜奴仆,啧啧啧。”
陌蜮元的挪揄之意昭然若揭,那刺耳的笑声登时使得陌蜮衔蹙眉不展,心头的不悦甚浓。
“本王伺候本王的王妃又如何?再说而今凝儿身怀六甲,本王伺候一番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本王乐意,不知你这闲杂人等置喙何物?”书荒啦书屋shuhua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