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祁千凝才徐徐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然而眼眸方一睁开,昨夜的种种事情便同午日的阳光一齐涌了上来,让迷蒙之人一时接受不得。
只见祁千凝的双颊之上骤然染上一层红晕,脑海里浮现的皆是陌蜮衔对自己的种种亲昵之举。
“昨夜姑奶奶如何就没有狠狠给她一拳!果然这酒是个害人的东西,姑奶奶连挥拳的力气都使不上了。”
祁千凝嘴上嗔怪连连,心头却有一股不明的欣悦之情徐徐溢了出来。
“小姐,您终于醒了,太阳都晒到脚后跟了。”
青弦捧着一堆暖炭徐徐走了进来,继续为屋子里头续暖。
“昨夜……昨夜是陌蜮衔将我送回来的?”
祁千凝试探性地询问着,毕竟而后她已然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所以并不确定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
青弦双目一眯,打趣地笑了起来。
“那是自然,难不成小姐你还有第二位郎君?”
此话刚落地,青弦的面庞之上便吃到了祁千凝的一记枕头。
“哎呦!”
“以后你再胡言乱语,你挨的就不是枕头了,而是本将军的拳头!”
青弦委屈地抚了抚自己的面庞,继而将枕头重新掷了回来。
“小姐你欺负人!有本事以后你就别嫁给彀砀王,看哪家公子要你!”
祁千凝眉宇一蹙,眼底骤然染上一层不善的意味。青弦登时起身跑开了,唯恐这女子当真对自己乱拳相向。
望着青弦匆匆逃离的身影,祁千凝的唇畔勾起一抹狡黠,可是下一刻,她便陡然忆起了崔莺莺昨夜是与自己同饮的,后头崔莺莺与陌蜮元的事情她便浑然不知晓了。
“糟糕了!我怎么连莺莺都忘了!这该死的陌蜮衔,居然将我独自拽了出来!”
不知为何,祁千凝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神,总觉得不好的事情已然在自己不知的时候发生了。她赶忙着衣起身欲去寻崔莺莺,然而刚启开门便瞧见一女子昏睡在自己屋舍的大门前,这女子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皆是浓浓的酒气,而她不是崔莺莺还能是何人。
祁千凝双目一沉,颇有些心疼,继而徐徐将她扶进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此时,她才注意到崔莺莺手中紧攥的东西,打开一瞧,是一张休书。
瞧到此物时,祁千凝的目光顿时移向了榻上之人的身上。
“看来昨夜果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她抚了抚榻上之人的面庞,从其上残存的泪痕也能知晓一二昨夜的种种哀戚了。
“对不起,昨夜没能陪在你的身边。”
祁千凝独自沉吟着,眸子中缓缓划过一抹怜惜之意。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祁千凝的屋舍便又有一人前来造访了。
“你来做甚?空头王爷无所事事便来造访寒舍了吗?”
祁千凝有些惊喜,面上却仍旧挂着一幅淡漠的表情,目光在下一刻便落到了陌蜮衔手中执着的醒酒汤之上。
她再次提及到了空头王爷四字,陌蜮衔的唇角不由抽了抽,似是有些怒意涌了上来,但见他将醒酒汤放在一旁的案上,随即不悦地指摘起来。
“祁千凝,本王而今落到一个空头王爷的名号还不是你害的。”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潜藏的不悦隐匿在字字之间。
“我害的?我如何害你了?不是你自己擅作主张跑来的,与我何干。”
祁千凝满目鄙夷,嘲讽似地斜睨着一旁的男子。
陌蜮衔的委屈随着愤懑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吞吐出的话语亦是不由理智控制,直接坦白地说了出来。
然而这一说,却让自己有些下不来台了。
“本王只身前来还不是因为你!”
话刚落,陌蜮衔便怔在了原地,双目亦是随之稍稍放大了须臾。
自己如何不经大脑就将自己的一腔心绪全然暴露出来了,而今该如何收场?
他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羞赧的双颊足以窥探此刻他心头的慌张之情。搜读电子书sux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