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致亭台上,矜贵绝伦的上将军大人居然笑着递给身旁那个憨实丫鬟一杯酒。
偏偏丫鬟还隐约有拒绝的表情。
这不禁惊呆了在一旁旁观的众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不是他们疯了,就是上将军疯了!
站在二十余米远外的梅雪低着头,细看她双眸泛红,咬牙切齿地扯着袖子,怨愤之气快要溢出来。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凭什么那个其貌不扬的肥婆可以得到上将军的青睐,难道真的是上将军好这一口吗?
等把这个翠花弄死,她要再弄个肥婆进来试试,她实在是难以相信上将军是那样的人。
虞稚不接酒杯,殷九策就一直端着,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你想让别人议论就别接。”
她:“???”
知道议论您就别递啊。
无可奈何之下,虞稚只得快速接过了酒杯,温酒在空中吹了半晌的冷风,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热度了。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语气闲适:“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说过,幽州的酒很好喝。”
“嗯。”虞稚淡淡地应了一声,将酒杯搁在唇边喝了小口,然后就
“咳咳咳……!”
这酒也太烈了!
虞稚不停地咳嗽,若非有易容在,她咳红的小脸一定能看出来。
殷九策大概是想象到了那个画面,放肆地笑出了声。浮光掠影之下,白衣胜雪的男子满身少年气息,快意逍遥,引人神往。
他喜欢笑,但笑得如此真实的时候,几乎是百年难得一见。
所有众仆从又一次被惊得瞠目结舌,交头接耳地谈论那个丫鬟是何方神圣。
梅雪都看呆了。
她一直都知道上将军长得好看,可以说是天下最好看的男子。但他从来都是一副慵懒却又生人勿近的模样,叫人忽略了他的绝世容貌。
如今这一笑,惊艳万里河山。越发坚定了她除掉翠花的心。
……
这边煮酒赏雪好不快意,朝堂上却早已是一团乱麻。
左尉的令牌在杀手身上被找到,刺杀目标还是战功赫赫的上将军,这件事随便往深处一想,那可就能牵扯出整个齐国官网,就连王上都脱不了干系。
总得背上一个忌惮功臣,鸟尽弓藏的骂名。
更何况左尉的父亲可是三公之一的太尉,妹妹是齐国王后,哪一个都不能与刺杀上将军的事扯上关系,否则整个朝堂都得震上三震。
一时间齐国王上坐在高位,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他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殷九策蓄意陷害,还是真的是左尉做的,但归根结底,这两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裴弼见情势不对,以退为进:“王上,如今廷尉还未查出事情真相,但不论小儿有没有买通杀手,他都有失职之罪,这都是微臣教导无方,请王上降罪。”
谋害功臣一下子变成了失职,只要这边降了罪,那边再掩盖一下,掀过去,那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这个法子深得齐王的心,毕竟殷九策究竟是被谁刺杀他毫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朝野的稳固。只要事情能解决,都是好法子。
当即颔首道:“你和裴珅都要罚,上将军是受苦了,你就去他府上看望一下,以示本王对功臣的抚慰之心。”
说到底,裴弼还是得去丢这个脸面,但这已经是最轻的结果了。
裴弼沉着脸躬身:“微臣遵旨。”
除了朝堂,外面也是满城风雨,各种猜测众说纷纭。
但大部分人还是心知肚明,手握重兵的上将军早已经是朝堂的眼中刺肉中钉,打起来是迟早的事。
不过因为上将军残暴不仁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人们大多还是站在朝堂的那一面,并不为上将军叫屈。
……
上将军府。
笑声响彻耳畔,虞稚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怀疑他特意选了最烈的酒来整她。
但她自己选的合作伙伴,哭着也要合作完。
于是她心一横,把整杯酒一饮而尽,忍着不适的感觉将酒杯搁回桌面,清冷道:“现在我们能不能谈正事了?”
殷九策收敛笑意,面不改色地抿着温酒,抬了抬手示意她有话就说。
“你能猜到我想做什么,同样的,你若不想死也只能走和我一样的路。”虞稚从容不迫地道,“不如你我合作,共谋天下。”
闻言,他慵懒地扬眉:“天下?”玩吧anbar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