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二十三年农历八月二十五日,气候温暖的台湾岛粮食都收割完一茬了,北方各地的农民兄弟只得按耐住饥渴难耐的镰刀暂时忍些日子。
不过,对于此时大明朝廷中争斗至白热化的双方“选手”来说却无暇顾及这一年一度的秋收大计了。无他,从四月份皇帝朱翊钧开始对南方各乡党士绅动手以来,无论是浙党、楚党等势力皆是处境不妙,几乎每个家族都因此大受损失,而那些中小型家族就只得毫无道理地湮灭在众人的视线内,由此以往看似繁花似锦的江南各地的街头却出现不少白白胖胖的乞丐,而这些乞丐正是些往昔谈风弄月的贵公子们,今日摇尾乞怜的阶下囚而已。
其他那些尚能撑住的大家族见此无不是兔死狐悲之相,面对这种朝不保夕的局势一干南方士绅各方势力亦不甘心束手就擒,就这样各家还坚持的下去的都派出一个代表来在南直隶应天府郊外的一处庄园举行秘密集会,暂时的平静之下也不知道之后会藏着什么样的暗潮
南京郊外的庄园内,一处密室中此时却没有了以往的隐秘,变的嘈杂声一片。突然一个阴狠的声音传来:“马兄!你的办法如何能行?若是真向那昏君低头到时候我等岂不是任人宰割,如今的生活你又怎么能保障他不会将我等找个由头满门抄斩?”
姓马的男子有些迟疑道:“这不会吧,沈兄你想得太多了吧自成祖之后咱大明就少有满门抄家之事了,有的也是造反才会如此,咱们这点罪过顶多是拒不缴税而已”
“哼!笑话!马兄你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形势比人强官字两张口吗?到时候我等真要束手就擒,到时候我等最大的依仗土地!可就被那昏君团团握在手里,没了我等的依仗那时我等还不是待宰的羔羊又有何作为?”
姓马的男子被辩的无话可说:“这个”
另一位中年男子看过去了温和的劝道:“沈兄不必如此偏激,事情尚未到那个地步或许我等还能和陛下和解也说不定”
姓马男子和不少代表们闻言眼前一亮点头不住地附和:“对对对对”
“和解?王金鹤!马成海!你二人为何如此软骨头,哦是不是你们和内廷的有了接触了吧”沈姓男子先是瞪眼惊诧紧接着突然反应过来阴仄仄的说道。
“你你你沈文!你太过分了!你安敢如此诽谤我!”虽然在朝无人的马成海不敢吱声但同样有人在朝的王金鹤可不怕他,当即就脸色一黑翻脸怒道。
“你话一出口难道还怕别人说吗?”沈文刚回击一声就被众人拉下来,在做的一众大佬的实力也都差不多谁也分不出大小来,所以旁边人只得好言相劝这两位实力最佳的大佬,不敢托大
被拉开后,好久密室内的气氛无人说话显得压抑起来,还是马成海禁不住压力乱望着四周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开口道:“各位诸位大爷们小的只是个小小的海商无甚大靠山,如今陛下和北海王逼迫过甚小人的船队整整两个多月没出海了只得坐吃山空啦!如今诸位再不想出好办法,小人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呀!求求诸位了!求求诸位了!”马成海说着说着一边来回作揖一边痛哭流涕。
说着的,经马成海这么一说,在座的众人无不是心有戚戚、兔死狐悲。他们虽然家中田产丰厚,但谁家没有个三五个船队出海经商呢,若论损失在做的众人恐怕都比马成海这个小小海商要大得多。
沈文是浙党大佬沈家派出的代表,乃是沈一贯的堂侄子,沈家家主沈的次子。人到中年的他并未接触过什么大风大浪,良好的家庭环境使得沈文除了书中的满脑子不切实际的“阴谋诡计”之外别无他长,于是乎沈文眼珠子滴溜一转,瞬间就想出了个好主意,想好后当即踱步上前在中间朝四周众家族代表一拱手侃侃而道:“诸位同仁诸位同仁不必苦恼,请听在下一言!如今形势危急,那朝堂上的昏君竟然全然不顾君臣之情,民怨载道强行派遣太监巧立名目征收矿税、商税等与民争利之恶税。故此小可为了天下百姓苦思之下相出一招对付昏君的好计策!还请诸位斧正一二呀”
众人一听,犹如捉住一把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沈兄大才沈兄快快讲来”
“呵呵”沈文很是享受这种众星揽月的感觉,摇了摇扇子故作了一番风流倜傥的动作,卖相一出接着说道:“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然眼下我等局势不明。但也并非不可为之,首先那昏君虽然来时汹汹但其中关节仔细推敲之下会发现却颇有些仓促脱节,要不然从四月开始我等也不会扛过至今那!”361读书361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