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极好的,您放心。答应您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完成。请您也对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守口如瓶,切莫和第三个人说起今日的事情,可以做到吗?”嫪毐俯身一礼,向吕不韦承诺自己绝不会让他感到失望,然而同时对于他自己来说,他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过早的暴露,从而招致过多的杀身之祸,不仅影响自己的生命安全,也有可能危及自己的祖母。 出乎他的意料,吕相国竟然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这让嫪毐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终于决定从内心中彻底放弃曾经的主子,投奔现在的主子嬴政。 但是很多事,剖开表面,仔细想想其实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若真太过执着于对方是否站在自己的这一边,那真是太天真了。 吕不韦也明白这个道理。到底是个连主子都能够随意背叛的小人,日后若是嬴政真能荣登大位,定要找个机会将嫪毐处决了。 然而现在吕不韦还是要做出一副抬高嫪毐身价的样子,于是他对嫪毐说道:“那就多谢嫪毐公子您肯选择弃暗投明。相信有您的加入,对于政公子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以后希望您能一直和吕某人一起共同辅佐政公子。” 究竟还是没有经历这样勾心斗角的事情,嫪毐很快便被吕不韦所说的话而迷惑。内心深深的被吕不韦的话而折服。 只听得吕不韦说道:“不过现在还未到上朝向大王禀报实情的时候,还需得委屈您在这漆黑的暗牢之中再待几日。待等此事一了,政公子定会让您加官进爵,享受这至高无上的荣耀。” 嫪毐淡淡的说:“无妨,吕相国那您回去吧。三日之后,我定会好好助得政公子赢取大位的,您且不用太过担心。” “那吕某人就期待嫪毐公子三日后的精彩表现了。”说完,吕不韦便从城郊暗牢之中离开,准备抓紧时间,搜集司马俊的罪证。 他走的甚是匆忙,口中也仔细嘱咐了自己的随从,:“小许,你且去想办法通知政公子,就说他托我办的事情,我已尽数完成了。只想再去找些更加关键的证据,为了更好的打败司马俊那一帮人。和政公子说,我定会尽力完成他所愿的事情,让他定要保持体力,理一理思绪,免得朝堂上让其他人钻了空子。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吗?” “诺,相国。” 接着吕不韦便坐着马车匆匆离去,不想自己此次来到暗牢的这件事而受到别人诟病,从而影响自己的仕途。 ――――――――――― 另外一方面,身在芷阳宫的俐姬以及她的儿子成蟜。近日来,也通过各方关系了解到大王的身体早已不如几年以前参与亲征的时候来的利索。虽说这并不是一手的消息,到底是提醒他们需得抓紧致嬴政于死地,否则早有一日,要么是成蟜一方被活活折磨而死,要么便是嬴政一方被□□而导致羞愧而死。 可见这两方本就是得决出个胜负的敌对方,而这个胜负的结果虽然一时还没有答案,但是早晚两方都得决出个胜负。 这是自古政治斗争所必须发生的事情。为了自己的儿子不被这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而受到伤害俐姬只得又用成蟜的名义,相邀司马俊大人来宫中一聚,一同来商议该如何应对大王可能要决定自己下一任继承人的事情。 然而在这动荡的朝堂,自己的地位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尊贵。 早早的就托人通知成蟜,却还是耽搁了几日。经过几日的等待,终于在这日早朝之后,成蟜携着司马俊同自己一同到自己母亲的宫中。 “母亲,母亲,儿子带着司马俊大人来了。” 在内殿中来回踱步的俐姬,听到自己儿子的呼唤声音,一下子便冲出了内殿,来到外殿之中,迎接自己的儿子和司马俊。 为了表示尊敬,俐姬对司马俊大人俯身一礼,:“司马俊大人,有劳您来我这简陋的宫殿了。” 司马俊心想:这俐姬倒也是个知礼的女子。日后假若成蟜能够成功登上王位,那俐姬应该能很好的为自己所用。作为一个太后的权利象征,帮助自己在动荡的朝局之中生存下来。然而这些都只是自己的梦想罢了,距离真正实现,恐怕犹如登蜀道一般,实在是难以上青天呀。 不过想了想俐姬的身份,她毕竟是大王的夫人,以尊贵之躯跪自己这样的老头子,也不太合适。于是司马俊便拉了拉俐姬,:“俐姬夫人,您有礼了,这是老臣的本分。” “请问您今日邀请老臣来到这里,有何事吗?” 俐姬将司马俊和成蟜带到了自己的内殿,以防隔墙有耳,被有心之人听去了机密。“大人您请。我们一同来内殿商议一桩急事。” 俐姬让司马俊坐到了内殿的主位,自己和儿子则坐到副位。给足了司马俊面子,准备仔仔细细的说与司马俊听。 只听到她在心中想了想以后,便开口对司马俊说道:“大人,今日相邀您前来。所为两件事。” “一来,这几日我听得大王宫中的宫女所说。大王这几日彻夜未眠,太医所开的药,他是一口也喝不进去。甚至为了解决边陲焦灼的战事,在书房之中,一整夜批阅着公文。” “试问这样下去,大王的身体怎么能吃得消。不过这也就罢了。有传言说,他想趁着自己身体还有些力气,抓紧册立下一任的世子,作为自己的继承人。” “虽说估摸着他不日就要决定继承人,却纠结了好久。甚至纠结的时候,弄毁了好几本古籍,让身边的人实在是猜不到他内心真是的想法。” “二来,成蟜安插在嬴政身边的眼线,近日向我们汇报说,吕不韦这一边已经在着手搜集证据,企图致我们于死地。” “想问下您,这该如何是好。如果让嬴政这个卑贱之人所生的儿子,夺去了成蟜的地位和权利,我是没有办法容忍的。我不能接受像嬴政这样的人日后做了秦国的国君,这着实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帕子佯装自己要抹泪,以求司马俊能够怜惜她的无助,好好的帮一帮自己的儿子。儿子成蟜的安危,不仅仅与成蟜本人相关,同时也紧密的与自己相连接着,:“大人在你看来,我们现在该做出什么样的手段去避免可能发生的结果呢?” 司马俊听完俐姬夫人的话,针对俐姬所说的两件事情,自己早已知道。 不过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在暗处所做的事情,已尽数被自己身边的细作所出卖给吕不韦。而且自己从凭借从其他官员之中所收的贿赂而开的各式酒馆,其中资金来源的问题也早就被人有心的泄露给了吕不韦。 门下出色的门客,也被吕不韦不断的收买。如今自己的所有力量,被吕不韦的诡计全部瓦解了。 试问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去救他们呢? 然而看着俐姬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让司马俊感到不忍心。于是他只能这样安慰她道:“夫人,您同我所说的事情,我早已派手下的人去着手解决这些事情。您且放心,我定不会让夫人和公子受到什么伤害的。不过具体的事项还没完成,现在也不好向您汇报。” “但是微臣会持续关注的,您就在宫中静待好消息吧。” 听到司马俊大人能够这么说,俐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能够放心了。于是她便招呼着司马俊大人和儿子成蟜来到自己宫中的膳食房,来品一品小厨房新出的菜品。 在他们悠闲的品尝美食的同时,殊不知自己的危机正慢慢的靠近。只是正所谓打蛇需得打三寸,方能致命。现在看似风平浪静的一切,正预示着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兴起。 成王败寇终究是要决出胜负的,一切只待谁能凭借自身实力一跃成为胜者了。 ――――――――――― 而这几日眼皮眨的越发的厉害,让我内心对嬴政的安危越发的担心了起来。 在现代,身边的姐妹们经常说女人对于危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 以前没有另一半的我,无法体会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究竟是多么的折磨人。 现在,我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了。也很痛恨,在这个时代,自己终究只能依附在男人的背后,无法为自己的心上人做出实质上的帮助。 我真的很害怕嬴政会出什么事。 我甚至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嬴政的存在,我该如何独处呢? 对于我来说,在这个遥远的时代,只有嬴政是我最亲的人了。 为了让他能够不要有太多担忧,我便装的自己不担心的样子,一直盯着嬴政趁着风波还没到来,叮嘱他早日将一切能够提前做的事情准备好,未免遭到小人的攻击与伤害。 不过我家阿政总是一脸淡然的样子,还总是摸摸我的头,笑着对我说:“丫头,你是不是太过担心我了。你瞧瞧你自己整日待在房中,怎么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汗。放心吧,没事的。为夫一定会平安等到娶你的那天的。” 我也只能揣着一颗担忧的心,看着他走出董府的门。 靠着数院中的树叶,等待他回到董府。 幸而今日,嬴政终于回来了。我便顾不得董府新晋小姐的身份,冲到房外,跳到了他的身上。像一只无尾熊一般缠在了他的身上。 他很是新奇的低头看了看在他怀中的我,:“丫头,你这又是怎么了?” 听他这么说,我双脚踏地,紧紧的抱住他,并没有说什么。他也看出了我打从心底里面的不安。便拍了拍我的背,将我搂的紧紧的,而后温柔的对我说:“丫头,你放心,你嘱咐我做的事情,我都吩咐吕不韦去办这些事情。” “今早清晨刚收到吕不韦命手下传给我的消息。” 我问他,:“那吕不韦是怎么说的?那些事情他都办妥了吗?” 嬴政仔仔细细的回答着我,:“他说罪证都收集的差不多了,可以在两天后的早朝一并说与大王听。不过呢,他想再深入一些,便还需花费一点时间,便能把司马俊那帮人一击即中。” “哦,还有呢。吕不韦把嫪毐也拉到了我们的阵营呢。相信有他作为人证,父王即使厌恶我,即使有多么的偏袒成蟜,面对证据如山,相信也只能站在正义的一方呢。” 我抑制不住脸上喜悦的心情,和嬴政相互拥抱着,脚还忍不住一蹦一跳的:“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实话说,这几日还一直担心着你的安危呢。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说完,我便吻了嬴政。许是从没见过我如此主动的样子,嬴政将我拦腰抱起,带回到房间,温柔的放到了桌子上面。 而后吻了吻我的额头,又吻了吻我的唇瓣。温柔的拂去我每一丝乱发,整了整我略显不整齐的衣服。对我继续说:“我就知道,我家玉儿的心里时刻都装着我的。哪怕我们没有时时刻刻的待在一起,但是我很开心,至少我们的心是连在一块的。” “哪怕日月变换,沧海变迁,我对你的心永远也不会改变。你也要对自己的男人有点信心,我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倒下去的。” 我拿手捂住了他的嘴。:“你这个愣子,又在说什么胡话。你一定会顺顺利利的。你不是一直说要娶我吗?那就保护好自己,我等着你来娶我哦。” 嬴政慢慢的拿开了我的手,对我说:“那是当然的,我一定要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嫁娶之礼的。”说完,他又吻了吻我,让我整个人仿佛蜜糖一般陶醉在他极致的温暖中。 我居然又这样在他怀中睡着了,只感受到他温柔的将我抱起,放到了床上。替我盖好了云被,便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深怕有太多的动作影响到我的睡眠。 睡梦之中,我仿佛又听到了微弱的呼唤声,那声音静静的说:“赵玉房,这一次不要再做错了,不要再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勇敢的为自己生活下去,好吗?” 真的很是好奇,为什么总是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在称呼自己叫赵玉房,难不成后面我又要改姓吗? 难道冥冥之中,我和那个妃子图中的女人,或许就是同一个人吗?然而总是那么想,却始终也没有答案。或许,这一切只能靠着时间来解答了。 而在我熟睡之时,从宫中终于传来了消息,命嬴政和成蟜于明日进宫,向大王述说这段时间所遇之事,以求能找出在幕后真正伤害嬴政的人。